“姑娘怎么醒得怎么早?”侍女掛上簾子,說:“是擔心主子嗎?昨日主子已經回來了,當時天色已經晚了,所以沒有打擾你,姑娘放心。”
孟嬋音抿唇頷了頷首。
侍女掛完簾子轉頭,視線被她有些紅腫的唇吸引:“呀,姑娘,你這的唇怎么了?”
說完趕緊轉身去翻找藥膏。
因為孟嬋音身子嬌嫩,但凡輕輕的磕碰都會在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印子,所以出門有帶藥膏的習慣,而息扶藐派到身邊伺候她的侍女也知道。
侍女找到藥膏后蹲在她的身邊,用棉棍沾著藥膏抹著她的唇。
藥膏的味道有些苦。
孟嬋音不喜歡苦味,眉心微微蹙起,柔聲問她:“阿兄呢?”
昨夜將他氣得不輕,現在是真的不想看見息扶藐。
侍女問道:“主子在外面用早膳,剛才吩咐說一會兒帶你去陵墓。”
聽見她的話,孟嬋音垂下輕顫的眼睫,他是特地讓侍女說這番話給她的。
因為他早就拿捏住了她此刻的軟肋,所以她無法拒絕去陵墓。
樓下偌大的食廳只有一人。
孟嬋音神色猶豫地站在門口,目光落在不遠處,頭戴金玉冠,身著玄墨白領的青年身上。
他似沒有發現般,眉眼看不出情緒,執箸吃著早膳。
她在門口站了片刻,輕捉裙擺,蓮步緩緩地坐在他的對面,嗓音柔軟地喚他一聲。
“阿兄。”
息扶藐放下玉箸,掀開眼皮,唇角被咬過的印記很是明顯:“想吃什么?”
孟嬋音垂下頭,蠕聲道:“和阿兄一樣。”
息扶藐乜過她唇上的紅痕,吩咐人再備上一份。
下人很快便端來一碗粥,兩小碟素菜。
兩人誰也沒有講話。
昨夜兩人不歡而散,今日卻都佯裝未曾發生過,依舊維持兄妹表面間的和善。
孟嬋音吃得很安靜,余光偷偷留意到對面的青年用完膳,似乎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坐在對面,手中拿著凌風遞過來的信,神色淡淡地看著,時不時會吩咐一些事。
她見過他很多面容,卻似乎唯獨沒有見過他處理正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