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彥很清楚,他現在剛重生毫無半點勢力,想像上輩子錢博途讓他斷腿般,不留任何痕跡地以牙還牙,根本不可能。
但再等幾年報仇,他也做不到!
要說前世謝文彥最恨誰?
不是過河拆橋的太子,也不是奪嫡失敗連累他的二皇子,更不是朝堂中你死我活的政敵,而是錢博途這個人!
他和對方同窗多年,關系算不得多么親近,但也沒什么恩怨。
可錢博途就因為嫉妒他才華好,就算計得他斷腿毀掉仕途!
倘若對方是為了利益,他還沒這么恨,敗者為寇罷了,可對方做出此事,卻僅僅是為了自己開心而已。
不趁此機會解決掉對方,謝文彥實在不舒坦。
心中思緒翻滾,臉上笑容越發溫和端方。
從穿越堂兄手上拿到《詩集》,謝文彥便回自己房間,提筆研墨,按照明日詩會主題,抄寫了幾首詩稿出來。
仔細復盤完明日的計劃,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這才睡下養精蓄銳。
……
第二日。
聚緣樓的詩會正式舉辦。
謝文彥早早就起床,洗漱換好體面的廣袖長袍,在謝家人的殷殷期盼中去城里。
因著今日詩會,京城里面很是熱鬧。
街上的讀書人不僅比平日多了好些,就連出門的百姓數量都增多了,誰讓古代平民娛樂少,碰上熱鬧自然要湊一下。
而聚緣樓的詩會,本來也是給才子們揚名之用。
所以,詩會的舉辦地點,并非在酒樓內部,而是酒樓旁邊運河搭建的高臺上。
達官貴人們坐在舫船上看,百姓們擠在河岸邊望。
好一副熱鬧場景。
謝文彥到達的時候,原本約好的幾個相熟同窗還沒來,只有錢博途在。
錢博途來得早,當然不是因為他太積極,而是之前私塾放假時說好,這次參加詩會的包廂由他定。
所以,他可不得早點來張羅么。
“喲,謝兄今日倒是來得早,怕是天不見亮,連早膳都還未吃就出門了吧?正好小二剛上了茶點,謝兄要不用兩塊?”
“吃完了再點,錢某家雖算不得高門大戶,但幾盤子酒樓茶點還是請得起,謝兄無需惶恐客氣,都是小東西。”
看到謝文彥,錢博途就想起自己被坑的事情,忍不住陰陽怪氣。
他為了今天定的包廂,可沒少搭出去的人脈和銀子,真是心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