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覺眼前劃過點點金光,然后那些家丁們全部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圍觀的百姓們簡直不敢相信。
“邪門!主人在里頭挨打,他們就這么睡著了?心也太大了吧?”
“這大冬天的,不怕凍死在外面,睡得這樣整齊,好蹊蹺啊。”
“我剛才好像眼冒金星,奇哉怪也,等下買點藥材補補腎。”
“我也眼冒金星了!”
“我也……”
“會不會鬧鬼了,噫——走吧,別看了,回去。”
“再看一會兒,再看一會兒……”
云輕讓衙役把賀蘭卿和程歲晏拉開,拿驚堂木磕了磕桌面,“別吵別吵,冷靜冷靜。”
她連驚堂木都不肯好好敲,江白榆看她那樣子,笑著搖頭:“沒個正形。”
賀蘭卿還沒發現家丁們集體昏睡,他這會兒震驚于常縣令竟然拉偏架。他橫了“常縣令”一眼,“大人,你是什么意思?”語氣已隱隱帶了絲威脅。
“你先別著急,先看看狀書。”云輕說著一伸手,程歲晏掏出狀書,由一個衙役呈給她。
看到狀書,云輕差點沒繃住。這狀書上用很粗的筆墨畫著個貓頭,她心想讓你敷衍,沒讓你這么敷衍啊。
她清咳一聲,說道:“賀蘭卿,你可認罪?”
賀蘭卿把脖子一梗,“我認罪。”
“啊,你是怎么sharen的?”
如此重復了一遍上次堂審的過程。
圍欄的百姓們聽賀蘭卿說著,又開始破口大罵。這次那些家丁們都睡倒了,大家罵得更無顧忌。
辭鯉聽得一呆一呆又一呆,腦子里不斷地出現同一個念頭:還能這樣罵?
認完罪,賀蘭卿嘲諷地看了“常縣令”一眼,說道:“我已認罪,大人,你打算怎么判我?”
云輕看向身邊的師爺,問道:“依照本朝律令,該當如何?”
師爺察覺到今天氣氛好像不太對,他斟酌著,小心說道:“故意sharen,本當判絞刑。倘若事出有因,可酌情減輕。”
“不對,”云輕搖了搖手,“這律法寫的不行。”
賀蘭卿表情一松,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對“常縣令”說:“算你識相。”說完,又挑釁地看了眼一旁的“陳逢春”。
師爺朝“常縣令”躬了躬身,說道:“那么大人覺得該如何判呢?”
云輕:“依我看,他打死了人,就該被人打死嘛。”
一句話,仿佛在滾燙的油鍋里投入一粒冰塊,立刻炸開。
師爺無語了,衙役們震驚了,圍觀的百姓們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