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說道:“太爺,你怎么在這?”
云輕忍著笑,老氣橫秋地一背手,學著那??h令的語氣說道:“怎么,本官來這里看看,還要和你們報備?”
衙役誠惶誠恐,連道“不敢”,又說:“因有個女子擅闖縣衙,小人一路追趕,才到此地?!?/p>
“哦?”云輕抬手在唇畔抹了抹,假裝在抹八字胡。
這時,咚咚咚——外頭突然傳來敲鼓的聲音。
“太爺,又有人敲登聞鼓!”
“本官聽見了,還不快升堂。”
外頭敲鼓的是程歲晏,當然了,在別人眼中他是陳逢春。
敲鼓這個露臉的機會還是程歲晏毛遂自薦、從江白榆手里搶來的。云輕第一次知道原來歲晏的戲癮這么大。
程歲晏有些興奮,掄圓了胳膊敲了三下鼓,第三下時,竟一氣把偌大個鼓面敲破了。
他吐了吐舌頭,扔掉鼓槌,跑進公堂里噗通一跪:“大人,你可要給小人做主啊!”
云輕:“……”
看得出來他演得很投入。
這次障目陣法范圍連圍欄外百姓圍觀的地方也含括在內,不少附近的百姓聽到鼓聲都跑來看熱鬧。
一看到公堂上跪著的人,他們指指點點地說道:“怎么又是陳逢春,他不是說不告了嗎?”
“興許是后悔了?!?/p>
“怕是嫌錢少了,嘖嘖?!?/p>
云輕像模像樣地升堂,像模像樣地聽程歲晏陳訴冤情,然后又像模像樣地讓衙役去請賀蘭卿。
過不多久,賀蘭卿來了,一臉的不耐煩。
他一來,看到地上跪的人,氣笑了:
“陳逢春!我叫你一聲大哥是給你面子,實際你不如我家養的一條狗!如今錢也拿了好處也占了,你還要怎樣?人若是太貪心,可是會送命的!”
程歲晏也是做過紈绔的,他的好脾氣只針對自己的朋友,別人自然沒有這待遇。
這會兒被賀蘭卿罵了,他是一點委屈都不肯受,站起身一腳踹翻賀蘭卿:“你狗叫什么!”
賀蘭卿像個皮球一樣飛了出去,咚的一下撞到墻上后又嘭的一下掉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臉上現出一絲茫然,對方力氣太大了,他好像被一頭牛頂了,腦子都有些懵,甚至沒醒不過神來生氣。
外面百姓們一陣激動,打起來了!這陳逢春,也沒那么窩囊嘛。
賀蘭卿終于回過神,他從沒這么丟臉過,這會兒臉都氣成了豬肝色,從地上爬起來罵道:“賤民!你好大的膽子!”說著撲上來要打。
圍欄外,跟隨賀蘭卿前來的一群家丁騷動著,他們想越過圍欄來幫賀蘭卿打人,江白榆默默看著,一個個細小的符文點下去。
眾人只覺眼前劃過點點金光,然后那些家丁們全部倒在地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