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妹妹是死得很慘,可她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人卻還要活著。
我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至少我爹娘百年之后能得上一副好棺材!錦娘那么孝順,她在天上肯定也會支持我的決定的!”
良宵冷笑:“說得冠冕堂皇,你還不是為了你自己!你不僅貪慕富貴,還虛偽懦弱!陳逢春,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呵,羞恥心?”陳逢春好似終于抓到她的把柄似的,他嘲諷地看著她,嘴角扯出一個怪笑。
他說:“你一個風(fēng)塵女子,跟我談羞恥心?你伺候過多少男人,怎么不去跟你那些恩客談?wù)勑邜u心?”
良宵咬牙,忍著淚水說道:“是,我是一個娼妓,可如今你做的事,連娼妓都不齒。”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良宵娘子,話可不能這么說。常言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眾人循聲望去,見賀蘭卿站在縣衙門口,手里拿著一張卷成筒的紙,笑得一臉得志。
良宵嫌惡地看了他一眼。
賀蘭卿自然也恨她,只不過經(jīng)過昨晚常縣令一番勸導(dǎo),他現(xiàn)在也就克制心性盡量不去刺激她。
常縣令的原話是:“不管怎么說,先騙著她把蠱解了,之后還不是你想怎樣怎樣。
女人耳根子都軟,你慢慢地磨她,切不可逞一時痛快。先忍著,若你說的那位仙姑能幫你解蠱,也是再好不過。兩邊都下注,總歸不會錯的。”
賀蘭卿便被說動了。
這會兒,賀蘭卿走到兩人面前,將手里那筒紙遞給陳逢春,原來這正是陳逢春的狀書。
陳逢春拿回狀書,意味著此案沒了原告,常縣令又不可能主動追查,也就這么稀里糊涂結(jié)案了,被告賀蘭卿無罪釋放。
賀蘭卿對陳逢春說:“大哥,等會兒去家里吃飯,我命人備了酒席。你也真是的,來了夢粱城,怎么住客棧,是不是不把我當(dāng)親戚了。”
陳逢春到底還要點臉,一張白凈面皮變得通紅,“不、不了,我家中還有急事,這就走了。”說著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賀蘭卿看向良宵,柔聲說道:“我前兒給你打了副紅寶石頭面,那天本來是想親自送去給你的,沒想到你那樣對我,”說著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氣也撒完了吧?”
良宵面無表情地,手向著袖子里摸去。
賀蘭卿頭皮發(fā)炸,伸手要欄她,哪知她這次掏刀子比上次還快,嗖的一下,掏出來的匕首直接沒帶鞘的,銀光一閃,刀刃又抵著上了脖子。
賀蘭卿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他之前還覺得良宵只是要拿同命蠱威脅他認罪,不太信她真的會zisha。
現(xiàn)在,看到她這樣,他才是真的怕了,沒想到這個女人能瘋癲至此。他很好奇,這瘋女人到底和陳錦書是什么關(guān)系,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賀蘭卿緊張道:“你先把刀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不好?我,我可以許你正妻之位。”
良宵氣笑了,“賀蘭卿,你不會以為做你的妻子是什么榮耀無匹的事吧?”
賀蘭卿沉默,他是真這么想的,但是怕刺激到良宵,他不敢說實話。他只是說道:“我沒那個意思。良宵,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怎樣?”良宵眼里忽然涌出淚水,“既然律法給不了我正義,那我只好自己伸張正義了。sharen者,償命!”說著閉了眼睛,握緊匕首猛地往頸側(cè)一刺!
賀蘭卿慘叫一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