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對他說,和我一起走。
可是這個想法太過自私,她怎么說得出口?
江白榆走出去十幾步,又折返回來,面無表情地往她手里塞了個東西。
云輕定睛一看,那是個厚厚的信封。打開信封,從里頭抽出一疊紙,竟然全是銀票。
“以后出門在外少跟別人借錢。”他硬邦邦地丟下這么一句話,終于走了,沒再回頭。
云輕看著手里那一堆銀票發愣。
——
次日,寒鷺子找到云輕,將一口寶劍遞與她。
這劍比蒼夜劍要纖細一
些,分量也更輕,黑色的劍鞘上雕刻著暗紅色的花紋,拔出寶劍,劍刃如一道雪光,刃上有一圈血槽,顏色與劍鞘上的紅色一致。
云輕是識貨的人,愛不釋手地把這劍翻來覆去地看,嘴里贊不絕口。
寒鷺子笑道:“此劍以辟邪獸的血鑄造,名為百年愁,是陪伴我一百二十七年的佩劍。
我如今把它送與你。你的劍風靈巧風流,千變萬化,更適合這樣輕巧一些的兵刃,蒼夜劍并不適合你。”
云輕一下子又驚又喜,持了百年愁舞了幾下,頓覺怎么用怎么順手。
“多謝前輩!”
寒鷺子拿起一柄與百年愁大小接近的劍,說道:“丫頭,咱們比劃比劃。”
云輕得了好兵器,正想試試,這一句正中下懷。她此刻很興奮,劍招攻勢密集,寒鷺子劍道老辣,微笑著一一化解。
如此過了幾招,云輕便知道對方有心指教她。于是更加興奮,一口寶劍使得風車似的。兩人劍風震得周圍撲簌簌雪落。
浮雪等人在一旁觀看,浮雪雖然不能完全看懂,但不影響巴掌拍得歡快。
如此約莫過了二三十招,寒鷺子收劍道:“好了。”
云輕便停下來,恭敬行禮道:“多謝前輩指教!”
“什么指教不指教的,你這丫頭,我且問你,都說大道無情,虞萬枝選擇了情,結果死于非命,江病鶴選擇了道,結果一樣是死于非命。
如果是你,你怎么選?你覺得是道重要,還是情重要?”
這話一出,不止寒鷺子,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云輕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云輕想了一下,搖頭道:“我不好說哪一樣更重要,但是前輩,我知道,有一樣東西最不重要。”
“什么東西?”
“我說什么,最不重要。”
寒鷺子忍不住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哦?”
“因為人不僅會欺騙別人,還會欺騙自己,我自己都不能保證我此刻對你說的是不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想,也許只有到最后關頭,當事情真正發生時,我所做出的選擇才能反映最真實的我。所以在事情真正發生之前,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