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比碗口還粗的石榴樹,就這么被他單手拔了起來。
楚氏兄妹看得心驚肉跳,目瞪口呆。
江白榆面無表情地拔起石榴樹后,單手抓著它,往地上重重一摜。
隨后揚長而去。
楚言川與楚言禾兩個都嚇得肩膀抖了抖。
楚言禾瞪著眼睛,看看地上破碎凌亂的石榴樹,又看看江白榆的背影,用一種做夢般的語氣對哥哥說:
“他有病吧?”
——
云輕有一點后悔。
要早知道江白榆不喜歡這種玩笑,她肯定不會開的。
這會兒他生氣直接跑不見了,她想著哄他又不知從何入手。
若是浮雪,給點好吃的好玩的基本就能讓她眉開眼笑,也不知道江白榆有什么愛好。
楚言禾又跑來告訴她,江白榆突然發瘋,拔起一棵樹就跑了。
云輕嚇了一跳,“他扛著樹跑了?”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感覺有點滲人。
“不是,他把樹扔了,石榴都摔裂了一地?!?/p>
云輕松了口氣,還好,沒瘋到那個地步。
……
一直到傍晚時分,江白榆才又出現。
彼時陽星西墜,夕陽在畫檐遮下一片陰影。
云輕站在陰影里,看著遠處水邊的蘆花。白色的大片的蘆花被殘陽染了一層薄薄的金紅,如煙如霧,如淡金色的雪。
蘆花邊兩只白鷺靜立,不知受了什么驚,忽然展翅鉆進蘆花蕩中。
江白榆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云輕的視線里。
他背著手,披著晚霞走到她面前,說,“云輕,對不起。”
云輕有些意外。
江白榆:“下午是我不好,喝了點酒,氣不順,亂發脾氣?!?/p>
云輕搖頭,“哪里,是我不好,不該亂開玩笑。”
江白榆靜靜地注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