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晏聽得認真。高大挺拔,闊肩長腿的一個人,此刻卻恭謹得像個蒙學里的小孩,那樣子有點好笑。
云輕坐在樹上,嘴里玩著片樹葉,垂著兩條腿看他們。陽光透過枝葉落在她身上,給她穿了一件碎光縫就的衣裳。
江白榆站在樹下仰頭看她,他的腦袋微微偏向一邊,清亮的眸光里帶著一點溫和的笑意,很像是初春酥軟的風,當你無知無覺時已經沉醉其中。
云輕老覺得他笑得假假的。她噗得一下吐掉嘴中樹葉,葉子如刀片一樣飛向他。
江白榆雙指夾住樹葉,問她:“你在想什么?”
云輕目光看向程歲晏。她對程歲晏挺好奇的,這人看起來對修行一事所知甚少,偏偏身上又有個神秘厲害的法寶。
她叫他:“歲晏。”
“嗯?”
“你辟谷了么?”
程歲晏站在屋檐下,離她有段距離,注意力又在浮雪的鈴鐺上,一時間就給聽岔了,錯愕地看著她:“屁股?”
來了,他就知道他躲不過這一天,她終究忍不住要對他下手了嗎,他要和江白榆一樣了嗎。
云輕點頭:“對啊。”
她語氣如此自然,讓程歲晏覺得她應該是經常干這種事。
“我……”程歲晏有點糾結要不要反抗,不反抗顯得沒骨氣,反抗的話好像沒什么勝算,而且可能讓她覺得更刺激。
這會兒浮雪剛搖完
真言咒
“果然是你。”
筠娘精神恢復了不少,只臉色依舊蒼白。她聽說婆婆猶在病中,便帶著春香,端著安神湯前去看望婆婆。
范府老夫人姓丁,今年四十歲整。丁夫人長著一張瓜條兒臉,白凈面皮,五短身材,由于體寒,常年勒著抹額,三伏天兒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