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扛著個男人健步如飛,走了一會兒,突然吸著鼻子狠狠地嗅了幾下。
浮雪停下問道:“師姐,怎么了?”
云輕總感
覺鼻端縈繞著絲絲縷縷的蓮花香氣,混雜在破曉的潮氣中。那香氣很淡,因此顯得時有時無,斷斷續(xù)續(xù)。
她在空氣中猛地嗅了幾下,然后循著香氣慢慢地偏頭,往肩頭男人身上聞了聞。
雖然隔著布袋子,卻也能確定,里頭男子正是香氣來源。
云輕輕笑出聲,“小白臉?biāo)X還擦香粉,是個講究人呀。”
浮雪想到那倆守門人,拖長聲調(diào):“噫——”
云輕又吸了一下鼻子。別說,這香氣怪好聞的,淡得恰到好處,清雅又飄逸。以后有機(jī)會她也要弄幾盒。
兩人偷偷摸摸地下山來,早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原先那客棧是回不去了,她們尋了個廢棄的鄉(xiāng)下茅草屋,草屋五面透風(fēng)(屋頂也透),里頭空空蕩蕩,初晨的陽光投射到泥坯墻壁上。
云輕把布袋挨著土墻放下,使里頭人坐在地上,她單膝跪地,解開口袋。
浮雪輕輕拍著xiong口,在屋外四處張望戒備,仿佛那后面有追兵似的。她站在外面,朝著窗口問:“師姐,這人什么時候醒?”
“說不好,看他修為。”云輕拉開口袋,看到那人的臉。這一見,使她禁不住挑了挑眉毛。
浮雪透過窗口恰好看到師姐挑眉,于是奇怪道:“怎么了師姐?”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人姿容甚美,若非江病鶴的兒子,倒確實可以做我的未婚夫。”
噗嗤——
男人的笑聲。
云輕心下一驚,定睛看去,只見這男人,眼睛雖還閉著,嘴角卻是彎彎的,淡粉雙唇因笑微張,露出一點牙齒的潔白。
云輕知道他已經(jīng)醒了,她
對峙
“太祖奶顯靈啦!”
江白榆一開始以為對方是尋仇的,聽到“江黑狗”時,他又有點不確定了。也許他把事情想復(fù)雜了,這倆人可能只是單純的有點子腦疾。
他看浮雪的眼神有點像看一個缺心眼的小孩,云輕怕他耍心機(jī),板起臉恐嚇道:“少動歪腦筋,否則有你好受!”
江白榆于是轉(zhuǎn)過目光認(rèn)真打量起眼前女子。
鵝蛋臉,杏核眼,眼尾稍長,線條圓潤;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清澈靈動;
額間一顆紅痣,有如月上星辰,熠熠生輝;
鼻梁挺直,嘴唇較寬,唇線流暢微微上掀,上唇較薄,下唇飽滿,視之細(xì)膩柔軟,色如胭脂。
漂亮是真漂亮,兇也是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