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沒那么多材料,因此便分散開,布置了八個小陣,將蘭藉宮合圍起來,陣眼設(shè)置在兩人腳下。
“我還真是個天才。”云輕喃喃自語著,隨即抽劍插入陣眼,單膝跪地,閉目垂首祝禱。
不一會兒,周圍空氣仿佛輕輕震了一下,接著便在夜風(fēng)中緩緩地流動開來。
云輕略感疲憊地睜開眼,見浮雪跪在自己面前,她莫名其妙道:“你跪什么?”
“我不知道,我見你跪,我也不好意思站著。”
“……”云輕不得不承認,她這師妹有時候是有點缺心眼。
她把浮雪拉起來,問道:“感覺怎么樣?”
“我覺得心里很安靜,有一點幸福,就像在做很好很好的夢。”
“夢里都是醬肘子?”
“嗯!……啊不是不是,師姐你又戲弄我。”
云輕笑道:“走吧,師姐帶你去打劫。”她倒不擔(dān)心浮雪會被催眠,浮雪佩戴著她特制的清心香囊。
兩人fanqiang進入蘭藉宮,果然見里面人睡倒一片,云輕撿了一盞精致小巧的刻花料絲宮燈,感慨道:
“這條魚可真會享受。”于是扔掉原先那盞燈籠,提著料絲燈往前走。
這蘭藉宮里也安排了一些陣法,不過云輕總能一眼看穿,她略感奇怪,“此處陣法怎么布置得這樣潦草?”
浮雪比她更奇怪:“哪里潦草了?明明很兇險。”
兩人穿過一座仙臺,進入正殿,正殿供著一座八尺高的塑像。
那塑像峨冠博帶,仙風(fēng)道骨,右手持劍,左手托著一朵蓮花,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不是別人,正是華陽派的創(chuàng)始人,華陽子溫重明。
云輕朝溫重明的塑像拜了一拜,口中說道:“得罪得罪!”拜完提起料絲燈穿過大殿來到后面。
浮雪問道:“師姐,這里這樣大,要慢慢找嗎?天快亮了。”
“不用。”
云輕一路觀察,已經(jīng)知曉這蘭藉宮是按照八卦布局的,因此拉著浮雪繼續(xù)往前,繞過兩個偏殿一座仙臺,又穿過一方荷池,找到一座寢殿。
推開寢殿門,輕手輕腳地走進正室,云輕提起料絲燈一看,床上側(cè)臥一男子,背對著她們,烏發(fā)堆疊,白衣垂落。
她探手一摸,就知道沒找錯——這人身上衣料實在太好,觸手如水般絲滑柔軟,上頭還繡著淺淺的紋路,可見身份尊貴。
她將料絲燈遞給浮雪,彎腰用一個黑色的大布袋往男子身上一套,隨后扛到肩上。
“師姐,我來。”
“不必,你帶路。”
云輕往床上丟下一封書信,扛著男子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時見門邊架子上擺著個金湛湛的香爐,她隨手拿起來,拋向浮雪,“收著。”
原路返回不提。
到宮門時,二人不再fanqiang,直接打開大門,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東方已經(jīng)泛白,浮雪一臉干了壞事的緊張刺激,“師姐,這邊走,我記得來時的路。”
云輕扛著個男人健步如飛,走了一會兒,突然吸著鼻子狠狠地嗅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