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瞪大眼睛,耿文華笑瞇瞇的繼續(xù)說道:“就從我十六歲進(jìn)入雍親王府開始寫,寫皇上是什么樣的人,寫我和皇上是如何相愛的。”
胤禛臉色有些紅,怎么說呢,相愛這兩個字,就好像是帶著魔力一樣。說是不好意思說的,胤禛這一輩子總共也沒說過幾次。但聽的話……就像是用小羽毛在心上刷,又溫柔又細(xì)膩,就像是春風(fēng)從心里吹過,帶來花開的聲音。
耿文華覺得該給胤禛找些事兒:“我寫一段兒,給皇上念一段兒,也好讓皇上知道我并不曾胡編亂造,皇上覺得如何?”
胤禛輕咳一聲,這倒是可以有的。再者,不同的人,看同一件事情,也總有不同的看法和視覺。他也很想知道,在自己表達(dá)愛意之前,耿文華心里是如何想的。
耿文華很無情,絮叨完畢,一看懷表,立馬要攙扶胤禛起身:“該鍛煉了,皇上,我忽然想起來,坐著的時候也不能閑著,需得將那兩個鐵球給轉(zhuǎn)動起來。”
原本用的是玉石雕琢的,但后來胤禛手不穩(wěn),給摔了,耿文華心疼東西,就給換上了這鐵器。份量是肯定夠,沉甸甸的,放在手里只往下墜。
胤禛站著的時候是拿不住的,可坐著,將手腕放在腿上,有個借力的地方,這東西的份量就是正正好了。
兩個人在花園里消磨時間,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再回去,弘晝大多數(shù)時候會回來陪著父母用膳——他現(xiàn)在白日里都是在宮里,也只晚上才會出宮。
下午午睡之后,耿文華又會帶著胤禛去御花園。不過下午就不用很鍛煉了,多是耿文華讀書,胤禛聽著。或者耿文華釣魚,胤禛看著。
晚上照顧胤禛睡覺,也是耿文華親力親為。
胤禛也會發(fā)脾氣,覺得鍛煉太累,覺得湯藥太苦,覺得自己現(xiàn)在說不清話走不了路甚至連吃飯都吞咽不好會往身上灑的樣子很丟人,讓耿文華這樣伺候著很沒尊嚴(yán)。
他每次發(fā)脾氣,耿文華也只默默的聽著,等他發(fā)完脾氣了,她再問一句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點心。隨后,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到了五月底,胤禛終于能輕松的站夠一刻鐘了,在有輔助的情況下,他也能微微的抬起來雙腿,手指也比以往更靈活了些。
耿文華說自己要寫話本也并不是糊弄人的,她每天會寫那么一兩章,念給胤禛聽,胤禛有不同看法的,她就只在一邊做標(biāo)注——至于修改,那是不可能的,這是她自己的話本,從她自己的角度來寫的,她當(dāng)時是什么感受就是什么感受,絕不會因為胤禛現(xiàn)在的解釋就去修改自己當(dāng)時的想法的。
這話本是不能被弘晝和塔納看見的,畢竟做父母的,將感情攤開來和孩子們講,這還是有些……讓人害羞的。
所以她打算,寫出來了先留著,等日后交給章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