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說我。”
楓黎被他想承認錯誤又不好意思還頗為委屈的模樣弄得翹了下唇,微沉的心情回升了些。
她嘆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姜昊玉的頭。
“我知殿下是想讓我撒撒氣、開開心,但……”
她們同病相憐,又怎么笑得出來呢?
就連“同病相憐”這幾個字,她都不好在宮中說出來,怕叫人聽去了亂傳閑話,引人多想。
姜昊玉卻低聲開了口:“我知道,郡主姐姐不想留在宮中。”
他想從楓黎臉上看出變化,卻無果。
“宮中是規矩多了些,若不是舍不得母妃與皇祖母,我也不想在宮里。”
楓黎無聲地寬了寬心。
她總覺得姜昊玉有點兒言外之意,但又不是很能確定。
她避而不談,只笑道:“各處有各處的好與壞,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時候不早了,殿下再不回去,淑妃娘娘怕是要擔心了。”
“好吧。”姜昊玉撇撇唇,但沒立刻走,又寬慰道,“不是說阿娜公主是輸給呈王才會來和親的嘛,愿賭服輸,姐姐不用為旁人太過憂心。”
她若是男人,就能獲得更多朝臣的支持……未必會輸。
楓黎在心中說完,又略帶自嘲地笑了笑。
她跟阿娜,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誰又能笑話誰呢。
她興許還沒有阿娜那么高尚,若她被當成棄子,雖不會叛國,但也絕不會再抓住一切機會為某些既得利益者掃清障礙——來大燕了,還想著幫耶律丹牽制住她的腳步。
“說起來……”她笑看姜昊玉,“殿下怎么知道阿娜公主是輸給了耶律丹的?”
姜昊玉別開臉,聳聳肩膀:“我也是聽下人八卦,不一定是真的。”
“是么。”
楓黎笑意輕快,一副沒當回事的樣子。
她沖姜昊玉欠身:“殿下,我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許是最近煩心事多,她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突然想讓陳煥幫她在阿娜與瑞王的婚宴上給阿娜帶句話——
我們還有機會在戰場上見面么?
她以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