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只剩下楓黎和陳煥兩人。
楓黎往床上看去時(shí),陳煥已經(jīng)攏好衣裳,拎起被子把自己蓋好了。
她撂下茶杯,來到床畔,輕輕笑了一下。
“陳公公命不錯(cuò),恰好我在隨行隊(duì)伍里?!彼寡?,掃過陳煥比平時(shí)蒼白不少的臉,“估摸有個(gè)十天,陳公公就又活蹦亂跳的了?!?/p>
“郡主想說什么?”陳煥面色不改,一副全然沒聽懂的樣子,“您身份高貴,待在奴才的房間里,恐怕會叫人非議,對郡主名聲不好。”
“呵,就算有人敢在我背后胡言亂語……”
楓黎往前探了點(diǎn)兒身子,與陳煥拉近距離。
發(fā)現(xiàn)這人偷偷往后蹭,心下發(fā)笑。
她繼續(xù)道:“有人敢在背后嚼陳公公的舌根嗎?皇上知道我軍中出身,對各類傷口頗有心得,我為陳公公止血、再將你帶回宮中安置,自然也不會說些什么?!?/p>
“……”
的確沒有下人敢嚼他的舌根。
“至于我想說什么。”
陳煥抿唇。
云安郡主如今孤身陷于宮中,需要的,無非就是能為她做事的奴才。
他一直都明白這點(diǎn),但他更明白,皇上才是最大的靠山。
一位郡主,不可能會真把他放在心里。
他若真的背叛皇上投于郡主……
別說得到郡主的垂愛了,便是留下性命都是不易。
這也是他一直明白楓黎的需要,卻從未主動幫她、甚至從未透出半點(diǎn)善意的原因。
郡主不是宮女,他也不是夢中那個(gè)陷入情愛不可自拔的人。
沒人會為他考慮,所以,他得為自己考慮。
他暗暗想,若是郡主以此對他提出要求,他得想法子拒絕。
“陳公公今日神色異常,今天的事——”
楓黎拉長尾音,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陳煥。
她說:“不會是提前知道的吧?”
陳煥的心臟猛地劇烈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