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爆發一場巨大的矛盾,同他哭訴這些年我的苦悶,我的委屈,我的求而不得,我的念念不忘。
可卻沒有勇氣開啟最初的爭吵。
他知道了我的怪異,會不會覺得惡心?
會不會避我如蛇蝎,像他厭惡我我父親那樣厭惡我?
我很害怕。
害怕到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我坐了一夜,什么都沒發生。
直到晨光熹微,耳邊有清脆鳥叫。
我摸摸自己肩頭的那道牙印,不想就這么讓它消失。
我干了一件出格到令自己發指的事。
我脫光了衣服,也脫了他的。
我們像小時候那樣,抱在一起躺下。
我騙了他。
用道德bangjia了他。
努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出口的話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了解他,以他的為人不會置之不理。
果然,如我所想,他掉進我的圈套,負起了不存在的責。
我松了口氣。
“男朋友?”
他向我伸過手來。
聽見這三個字,我愣了很久很久。
不是兄弟,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出乎意料,受寵若驚。
我從未奢望過與他建立這種關系。
他比我想象中要善良。
我比我想象中要惡劣。
良心的譴責驅使我跟他坦白,可下一秒,我卻伸過手去,應了下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