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離開了這里,他會不會就忘了我?會不會等我畢業了他也不會來找我玩?
我說陳嘉運,我請你喝酒吧。
他可能沒想到我會喝酒,愣了一下,然后干脆的答應了。
那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一杯接著一杯。
喝醉了開始說胡話,關于我的,我們小時候的回憶。
我聽著,甘之如飴。
我不敢喝醉,我怕記漏他的話。
可他卻扯著我的衣領,讓我以后別忘了他。
真奇怪,我怎么會忘了他?
酒精燒著我的腦袋,他的指尖碰到我的臉。
好燙。
“徐淮景,你不會是哭了吧?別哭啊,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
我不知道我哭沒哭,但是我很難受。
一想到我即將和他分開,我的心就像是要碎了一樣。
分明是你先從我身邊離開的,現在卻好像是被我拋棄的受害者。
總提小時候,你也知道我們小時候是那樣的親密。
為什么現在不是了?
因為你有新朋友了嗎?
那我呢?你還會記得我嗎?
我抓住他的手,想讓他閉嘴。
我吻了他。
“陳嘉運,是你先的。”
是你先離開我的。
也是你,先動的手。
我把所有的情緒發泄在他的唇上,那些傷心的、痛苦的、青澀的、甜蜜的回憶,都在唇齒間過了一遍。
他喝了酒,勁沒我大,只是氣憤的在我肩頭咬了一口,然后不省人事。
那陣瘋勁過去,我坐在床邊,不知所措。
我想過很多種處理方案。
裝傻的、坦白的,一走了之或乞求原諒。
我甚至希望在那個不眠的晚上,他的父母能發現異常闖進房間,質問我怎么敢、怎么能。
我想爆發一場巨大的矛盾,同他哭訴這些年我的苦悶,我的委屈,我的求而不得,我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