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入夜與高度的拔升,
溫度逐漸變低,
呼出的白氣在夜色中浮動,
仿佛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我們悶著頭向上爬,似乎想要把不久前的郁郁甩到腦后。
“呼、呼、呼……”
縈繞在大家心頭的問題隨著凌亂的腳步統一,而逐漸被問出來。
“她們會被送到哪里去呢?”
“父母都不在了。村子里的人也虐待她們。大概率會被送到福利院去吧。”
“但她們身上有咒力不是嗎?”
沢田綱吉說:“除非她們能夠掩飾過去,否則還是會被當成異類。”
在這個社會上,
只要身上有一點兒不同,就容易被當成異類排擠、欺凌。沢田綱吉很能理解這種感覺:正因為他跟不上同齡人的步伐,
他才被叫“廢柴綱”好幾年。隨著老師與伙伴的到來,他已經走出了那段歲月,
可如今看到枷場姐妹,
又不可抑地觸類情商。
山本武道:“看上去她們還沒有能力掩飾自己,甚至她們連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都不知道。”
獄寺隼人:“送她們進福利院,
還不如把她們扔進老街摸爬滾打。反正她們也不是什么都不會。”
我不得不提醒:“不是誰八歲的時候都會用炸彈炸人的。”
他瞪了我一眼,不作聲了。
我們繼續向上走。像垂眉耷眼的螞蟻。
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說簡單——其實我們撒手不管就是了。我們對枷場姐妹沒有任何責任,更是施恩于她們,何必要為她們的事情煩心?
但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沢田綱吉這個人,哪怕得到了力量、成為了彭格列板上釘釘的未來十代目,他那些不合時宜的溫柔、拖泥帶水的憐憫,都從來沒從他的骨子里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