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對運動員相當知名,說實話比賽和未來相比,我更希望以后每天都不用考慮擔心舊傷復發,”黑儀自嘲似地笑了一下,“我好自私啊——”
“犯不著自私不自私的,我們都不是圣人,”月島比她看得透徹許多,“你在糾結許多找不到答案的問題,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內心卻和你說想那樣做。其實也不用急,確定下你真正想走的路,再慢慢找到能讓你感到力量的信心吧。”
他頓了頓,忽然別過頭笑:“你果然白癡啊。”
黑儀微笑:“月島螢你去死一死。”
話匣子打開后兩人邊嘴炮互懟邊聊了許多事,有兩邊各自的近況、生活和事業上的不如意、遇到什么樣的人、喜怒哀樂遺憾后悔,繼而扯到同期的那些混蛋身上和三年前像白癡一樣的自己。
黑儀不知不覺灌了不少酒,人有些神志不清,月島邊吐槽她酒量差得跟小屁孩似的,邊將人拉到大街上散步透氣。
遠離梨泰院的深夜天橋人也算不上少,天橋底下是不間斷的車流,遠方是晝夜徹明的高樓大廈,置身于千萬輝煌燈火包裹之中,只讓人覺得迷幻恍惚。遠方吹來漆黑的風,帶著潮shi水汽,迎面撲上。月島黑儀嗅到草木香氣,靠著欄桿瞇著眼。
月島螢看了眼手機上十幾條消息,同黑儀說山口忠大學尚未畢業就被家里人催著交女朋友,今天去見了相親對象,現在在手機上和他哭訴得叫一個慘絕人寰。黑儀湊過去瞟了兩眼消息記錄,差點沒給笑斷氣,這都幾幾年了還按著孩子傳宗接代。
月島跟著搖頭,他也搞不懂山口媽媽令人頭禿的操作。
說到談戀愛,月島又說明光哥六月時往家里帶了即將訂婚的女朋友,對方溫婉大方知書達理,確實是他印象里義姐2的模樣。
黑儀跟著開玩笑,是蘭花一樣的人呢,同她截然相反。
月島笑而不語,他在讀大一時有過一個女朋友,是大三的學姐。新生開學典禮,他作為代表上臺發言時看上的他。學姐告白時他出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回過神時她早已經說完,抬頭看著他,雙眼在樹林陰翳下亮得出奇。
他在記憶中尋找究竟在何處看到過這樣的雙眼前,頭腦一熱答應了她。
學姐很好,但兩人并沒有長久,她缺乏安全感喜歡粘人,可月島螢的心思卻不在她身上。說來是件挺殘酷的事情,至于為什么,有人心知肚明,有人滿頭霧水。
黑儀聽完偏移重點:“你又不好好對待人家小女生心思。”
月島下意識懟回去:“你管二十二歲叫「小」?”
黑儀捂臉:“我今年二十一。”
月島:“當我沒說。”
三年來黑儀大部分時間都忙得和陀螺一樣,幾乎沒把心思朝這個方向傾斜過,高中時代不是沒有男生想追她。但她都沒有了解過他們,基本都婉拒了,有想糾纏的也被佐久早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