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魚信高一所在的班是洛城一中的實驗班,一中里類似的班級共有兩個。實驗班分班是在兩個班內部進行的,于是有一大半新同學原本就認識,還有——
她的目光移向了表上班主任一欄,而后定住。白底黑字,三個宋體字在那邊端端正正排著,一撇一捺舒展開和她打招呼似的:
林溪橋。
她也不知道她們算不算熟,但……
睡過一屋,她認得自己。
高一時同班一可愛妹子想去搞物理競賽,問安魚信去不去。安魚信看著姑娘shi漉漉撲閃閃的眼睛沒好意思拒絕,于是跟著一塊兒參加了學校的物理競賽培訓。
她本以為教競賽的老師會是一個發量堪憂的中年壯漢,沒想到是那么一個瘦瘦高高,明眸善睞的大美女。老師自我介紹說她叫林溪橋,大學畢業不久,畢業了便回母校教書,他們是她帶的第二屆物競生。
老師聲音也好聽得緊,圓潤有力,字字明朗,頓挫間如潺潺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盤1”。
老師專業知識確實過硬,再加上講課思路清晰,目的明確,節奏緩急分明,使本就有點物理基礎的實驗班學生們理解得并不費勁,至少安魚信這么覺得。
于是安魚信就這么聽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兩節晚自習倏然而過,而她還有點意猶未盡的味道。
本想再上去問道題,卻看見老師身邊圍了一圈同學,不喜人群的她還是決定不去湊熱鬧,或是自己消化,或是下次課再問也不遲。
下一周的物理競賽培訓時間到,安魚信主動邀請可愛妹子前往,卻慘遭拒絕。
妹子說:“太難了,要命了,我不去。”
安魚信:“好吧?!?/p>
去了才發現,少了一半的人。
再下一周又少了一半。
于是一個月后教室只坐了十幾個人,偌大一個階梯教室空空蕩蕩,老師笑笑說道:“你們還算好的,上一屆只剩了八個?!?/p>
安魚信在心里罵了上一屆學長學姐一句“有眼不識泰山”。
物理競賽培訓占領了安魚信高一上學期后半段每周五的兩節晚自習。
老師講了兩個多月,安魚信就聽了兩個多月。
有時她也想單獨問老師一些問題,或是湊上前說說話也好,但每節課下課老師身邊仍是圍了一圈人,她看看便算了。
期末考試考完,實驗班同學被留下來繼續上兩天課,講評期末卷子。可巧一百多公里外的h市有專業的各科競賽培訓,林溪橋和另一位男老師帶隊前往,同學自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