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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的府邸牌匾就在眼前,燕羽衣甚至來不及勒馬,徑直從馬背跳了下去。
守門的士兵迎面而來,雷霆出鞘,毫不猶豫地向對方斬去。
畢竟是府兵,看門尚可,遇到燕羽衣這種真槍實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根本挨不住他那一劍的突刺。
隨手劃拉便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慘叫被奔涌的鮮血封喉,血花濺起三尺高。
燕羽衣沖的速度很快,身旁親衛迅速結成作戰突擊的陣型,一路護衛他直奔主廳。
整個嚴宅清冷簡潔,并未有任何奇山怪石裝飾,稱得上是“一馬平川”。
環顧四周,燕羽衣冷道:“搜索各處,若發現景飏王,立即吹哨示警!”
十幾名士兵得了令,三人為一組地散去。主將調遣,必有其用意,再多說半句都是浪費時間。
整個府邸過于寂靜,像是在等待什么人般,為其專門準備的陷阱。
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大路向前,迎面是一座與將軍府裝潢極其相似的長廊,燕羽衣喉頭滾動。
不,那就是將軍府。
一比一打造的后院。
每一寸臺階,每一方景致,甚至是花草樹木,活像是直接從將軍府搬過來般,詭異且精致。
如果猜得不錯,長廊之后,便該是燕羽衣如今居住的內室,自然,也是嚴渡先前所起居的地方。
自成為家主后,燕羽衣便挪去前院,幼時住的小院荒廢,有用的東西全部都搬走,剩下的空撂在遠處落灰。
既然嚴渡懷念從前,為何非得狠絕至此。
燕羽衣緊了緊手中的劍,劍鋒垂地,木質地板發出清晰可聞腳步聲,再放慢速度,也無法掩飾他正在抵達的消息。
樹蔭蔥郁地形成道天然遮擋,垂墜的花瓣沒入小橋流水,游魚擺尾若隱若現,草木幽微的香氣,被潮shi的味道所裹挾,不必風吹,天然地帶來涼意。
以劍鞘掀起樹梢花蔓,庭院中的陳設,淡然撫琴的男人,令燕羽衣心臟猝不及防地漏跳一拍。
“嗡——”
嚴渡撫琴勾指。
“幼時母親曾教你我演奏,雖學得進去,卻沒覺得有趣,如今在撫,竟也是個靜心的好消遣。”
他抬眼,眼瞳比燕羽衣的琥珀更深,所承載的情緒更易隱匿,也最深沉。
“……”燕羽衣沉默。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兄長與自己似乎沒那么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