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外貌看起來好像也分別有了變化。
是什么呢。
從他再也沒能明白兄長心中所思那刻起嗎。
亦或者,他自以為的讀懂,其實只是他完美的偽裝。
真正的長子,就該是面對血親也運籌帷幄毫不留情,甚至明知胞弟看重,也毫不猶豫地想要摧毀。
燕羽衣微偏了下頭,余光掃過所有,再多的內心波動,都隱匿于云淡風輕的一句提問:“將這里修成我從前居住的院子,嚴渡,你是想羞辱我嗎?”
嚴渡旁若無人,絲毫未被燕羽衣打擾,對著琴譜緩慢地演奏。
曲不成調,調不成歌。
很快,他變得有些不耐煩,接連彈錯幾個音節后,失手扯斷琴弦。繃緊的弦音發出破碎的鳴音,瞬間彈射的力道,直挺挺地抽打嚴渡高挺的鼻梁。
血痕青紫,新鮮粘稠的血液從鼻尖滴落至月白衣襟,恰巧凝固在繡以紫色海棠的花蕊中。
“羞辱又如何,不羞辱又怎樣?!?/p>
“小羽,今日帶雷霆劍闖我府邸,是準備好與兄長對著干了嗎?!?/p>
“血親之間,何苦走到這一步。”他的聲音略帶沙啞,似乎很疲倦。
燕羽衣開門見山:“蕭騁在哪。”
“蕭騁,蕭騁,蕭騁。燕羽衣!你來我著就是為了質問蕭騁在哪?!”
嚴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俯身抱起古琴,驟然猛地將其狠狠往地面砸去,琴聲迸裂,碎屑橫飛。
男人平靜如水的態度瞬間被狠辣侵占,面露猙獰地光腳走向燕羽衣。
他用力抓住燕羽衣的衣襟,指著萬里無云的天際,死死盯著他道:“燕羽衣,看看你如今的模樣,對得起燕氏培養,列祖列宗的期望嗎!”
“竟然與大宸人為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勾當?”
“勾當?”燕羽衣微微頷首,嗤地笑出聲。
“你覺得是勾當?”
“那么如果我說我與他還有過從甚密的交情,還要與他結合婚契約,你是不是還要把我押去祖墳告罪?”
“嚴渡,那都是你的事情?!?/p>
嚴渡咬牙切齒,若眼睛能殺死人,燕羽衣早已死了千百回:“燕羽衣,這個世上只有你,只有你不能與我對著干!!”
“老實說?!?/p>
燕羽衣沒有躲避嚴渡的視線,反而誠懇地說:“話本里那些找到喜歡之人,與其歸隱田園的故事,如今想來并非杜撰?!?/p>
“若兄長覺得痛苦,或許是鐘情之人并未出現,致使整日只有復仇痛苦。”
此話放在平時的勸誡,當下情境,更是顯而易見的拱火。
“燕羽衣?。 ?/p>
嚴渡果然被燕羽衣瞬間點燃,揚手沖燕羽衣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