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這個世上除了我還愿意與你打一架說理之外,還有誰愿意聽?”
燕羽衣不服氣,脫口而出:“怎么沒有。”
“是誰。”
“……”被蕭騁這么一問,燕羽衣再度沉默。
蕭騁并沒有放過燕羽衣的意思,反而繼續追問道:“是你想要隱瞞的那個人嗎。”
“小羽,那個人是男是女。”
其實原本是沒必要問男女的,但燕羽衣渾然一身要獻給洲楚,蕭騁毫不意外,如果他沒有什么喜歡的人,或許會與某個同樣代表家族,為了家族蒸蒸日上而獻出整個生命的女人聯姻。
像他們這種出身,互相喜歡的愛情根本不存在,唯有與利益相關的聯姻才是最可靠的物質交換的保證。
沒有蕭騁的燕羽衣,沒有燕羽衣的蕭騁,殊途同歸都是成為政治的工具。
蕭騁對燕羽衣的反應無可奈何:“我沒有別的意思。”
“蕭騁。”
再這么放任蕭騁胡亂猜測,燕羽衣覺得他都要認為自己男扮女裝入宮選妃。
他一點點地,從桌面滑下來,雙腳接觸地面。看著滿地的賬本,栽倒在床榻附近的軟枕,以及這整個室內的裝潢。
“在遇見你之前,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
“如果有,我會告訴你,那不是什么值得糾結的東西。”
“母親曾經說過,感情這件事,就算相悅,也得建立在彼此之間的坦誠之上。我不明白自己現在究竟是否算坦白,無關政治,只說私人。我可以肯定地向你保證。”
燕羽衣抬臂,豎起三根手指放在與眼睛齊平的高度,認真道:“我沒有,也不會喜歡他人。喜歡男人或者女人,從來都并非我尋找伴侶的條件。”
若說燕羽衣自幼所認為的作為總結,其實只有一句話;他從未想過與什么人廝守一生作為理想,放在人生的規劃中。
畢竟是影子,了無牽掛才是最好的偽裝。
人若有了心悅,必然存在破綻,那對整個將軍府來說是致命的。
只是如今情形不同,他才有了自由的資格。
故而在兄長重新回到將軍府后,他又想方設法地將人再度趕出去。
正如蕭騁對方氏的報復,燕羽衣與兄長之間的糾葛,沒有任何外力足以作為幫助,他們唯有執行自己所認為的手段,于終點才知對錯。
蕭騁眼神閃爍,顯然被燕羽衣鄭重的發誓微微觸動。
但這還不夠。
“那么我呢,燕羽衣,你能說你愛蕭騁嗎。”
窗外喧囂依舊,天色似乎稍稍暗了起來,逐漸有狂風呼嘯,拍打著雕刻黃鶯牡丹的花窗。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