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由溫熱轉至冰涼。
燕羽衣看著熱氣微弱,勾唇提醒道:“茶涼了。”
“……哦,哦哦哦。”戶部侍郎如夢初醒,連忙仰頭飲盡。
燕羽衣又為他斟茶,他雙手捧著茶杯遞過來。
“放桌上吧,小心燙。”燕羽衣示意他不必過于緊張。
有燕羽衣這句話,戶部侍郎提著的心瞬間安放,于是招手喚來隨身小廝,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文書。
桌面清空,所有需核對的內容攤開來講,連著三四日,戶部侍郎均帶著相關負責官員登門,之后總結歸納,將商討出的意見報給計官儀,再拿去早朝與群臣做說明。
得到軍方的支持,事便成了一半,離去時,戶部侍郎喜氣洋洋地乘車往北邊走,他家在西邊,很明顯是興奮過度,想要立即入宮奏報。
文官的疑惑解了,但東野陵那邊的話還沒問,但燕羽衣實在是疲倦,也懶得接著應付。
京城附近的難民算是控制住了,皇帝看不見的地方收場,未必會如當下風平浪靜。
燕羽衣抱臂在門口站了會,忽地想起什么,納罕道:“蕭騁最近在做什么。”
這話問得突兀,連嚴欽也愣住了,意識到自己失職,連忙跪地請罪:“是屬下不慎,還請主子責罰。”
燕羽衣也只是隨口問,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嚴欽在營里與將軍府兩頭跑,分身乏術也是有的。
但蕭騁現在在做什么呢?
下屬答不上來,倒忽然勾起燕羽衣探究的心思,他想了想,吩咐道:“待會著人來報便饒了你。”
嚴欽連忙應道:“是,屬下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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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出乎意料,甚至讓燕羽衣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他反復確認:“景飏王現在在哪?”
“在……屬下反復確認過了。”嚴欽聽到這個消息也驚掉下巴,擔心燕羽衣會生氣,但該稟報的還是得如實交待。
“景飏王確實在獨步春里,具體做什么……做什么不知道。”
燕羽衣雖大多在塞外鎮守,但還是很清楚明珰城內那些舞樂歌坊。
獨步春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