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騁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但他又怎么能明白時機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稍縱即逝。
若兄長與西涼牽扯頗深,那么手起刀落,連帶著斬首的,其中必定有觸及西涼最核心的集體。
在自己身體真正無法差至不能動前,燕羽衣想要保證絕對的主動權。
他目光很輕地落在蕭騁身上,意識有一瞬的放空。
“如果直白些,我想我們之間的矛盾在于。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想要什么,西洲被大宸攻打,還是僅僅只是西涼覆滅。”
“老實說,如果只是從西洲到礦脈,這是我們之間的出兵的交易,既然洲楚答應,必定不會言而無信。”
“但如果你正式告訴我,你要對西涼下手,蕭騁……最好的辦法是商量將西涼的勢力縮小到何種程度,而并非讓我在你這里看到,西涼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蕭騁哼笑一聲:“怎么,想在這與我割席?燕將軍,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地盤。”
燕羽衣心中微凝,蕭騁還是沒有將他們之間的問題劃為黨政的部分嗎?還是說,在他心里,他根本沒考慮過朝堂政事,甚至只是自由地想要利用親王的身份達成隨心所欲的目的。
這也太自由了吧。
燕羽衣想笑笑不出來,既羨慕又覺得棘手。
“在你的地盤私許終生這不合理,況且,蕭騁,我從來都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對么。”
他們平時并不常叫對方的名字,只有吵架的時候,互相尖銳地爭鋒的時候,才會格外拉長語調,清晰明了地用稱呼名字的方式搏斗。
而蕭騁太會在語言邏輯里抓漏洞,使燕羽衣不得不經常采取只能用“是”或“否”的方式,強行逼迫蕭騁做決斷。
蕭氏皇族的血統有目共睹,容貌是大宸一等一的存在。秀美華麗,或者清新動人,唯獨不變的,是那份由內而外透露的自信。
好狡猾的大宸人,逼得燕羽衣飛速成長。
蕭騁的面色陰晴不定了會,比云壓得極低的天還要諱莫如深。
男人很快調整好的情緒,語氣恢復如初,他攤開手:“小羽,那么我們換種方式。”
“你要在這里和我結束嗎。”
“如果你說好,那么我們就在這里告別。相應的,我不會回頭再看,當然也不會將這幾年當做大夢一場。它僅僅只算作經歷,而不是什么能夠帶去墳墓的東西。”
語調如醇厚美酒,帶著沁人心脾的芬芳,然而話說得太冷靜,像是把刀,沒有開鋒,卻足以劃傷血管。
酒化作毒,所有都是飲鴆止渴。
他走到燕羽衣面前,抬手撫上青年被雪浸潤的鬢角,掃過他發間顆顆分明的雪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