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1頁）

西洲的風(fēng)雪帶不走憂愁，無法撫平傷痛，卻能在冰天雪地中聽到最真切的剖白。

蕭騁想要答案，所以他給予燕羽衣充分的時間。

而當(dāng)他留給燕羽衣思索的機(jī)會，嘴上仍舊充滿得理不饒人的氣勢，他問他：“小羽，你對我沒有感情嗎。”

“還是說，只是對我于你的態(tài)度的決心勢在必得。”

“拿捏一個人很簡單，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行了。舉個例子，你可以直接暈倒，今日之事我便當(dāng)做沒發(fā)生，也再也不會問。”

“但如果你非要保持清醒不退讓，那么我們——”

“我們什么？”燕羽衣打斷，反問，“你在威脅我？”

“威脅？那當(dāng)然算不上。”蕭騁無奈極了。

現(xiàn)在究竟算是誰威脅誰？

如果燕羽衣不挑起這個話題，那么今日本該是極其平和的一天。

“蠻不講理。”他果斷評價。

“好，既如此。蕭騁。”

燕羽衣拍開蕭騁的手，冷道：“如果你非要未經(jīng)我允許，對西涼趕盡殺絕的話，我們就只能在戰(zhàn)場上見。”

這事沒得商量。

即使萌生拒絕成為政治武器的想法，但燕羽衣首先要保證西洲的平衡，便得將自己當(dāng)做毫無感情的刀。

它可以指向除自身侍奉君主之外的任何人。

這話說得不算重，但蕭騁卻突然冷笑著捏住燕羽衣的下顎，拇指抵著他的唇線：“西涼？還記余博死的時候，你說過什么嗎。要為了將軍府所有死去的將士報仇，當(dāng)初那個殺了東野丘的人，難道不是你燕羽衣嗎。”

“是又如何？我說過的話，行過的事，只要是做了，便不會置若罔聞，矢口否認(rèn)。當(dāng)初我認(rèn)為殺了西涼所有人，才能換回洲楚的安寧。但現(xiàn)在，西涼也是西洲人，為了百姓，難道只有殺戮才是終止所有的辦法嗎？蕭騁，你根本不懂得制衡，不了解朝局，只會像個小孩般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想必你向大宸提出過趁亂起兵吧。”

燕羽衣放出最后殺手锏，迎著蕭騁鋒利的目光，毫不留情道：“蕭韞為何允準(zhǔn)南榮遂鈺領(lǐng)兵，而并非直接將兵權(quán)交給你。”

“是皇帝擔(dān)心你擁兵自重嗎？”

“不，蕭騁我們都是一樣的，自始至終對兄長擁有無比的敬意，對方根本不會懷疑做弟弟的有非分之想。”

“蕭韞要防的，是你拿到兵權(quán)后不顧一切地向西洲出手。屆時，兩朝邊境處接壤的其他國家，便會趁勢起兵，徹底打破天下制衡格局。無論是西洲覆滅還是大宸危急，其中巨大的好處，很容易再度造起新的朝廷。”

“蕭騁。”

他一口氣說罷，眼睫飛快地顫動幾次，不敢去看蕭騁的臉。莫名的疲倦瞬間席卷四肢百骸，燕羽衣雙手捧住蕭騁垂在身側(c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