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坐得滿滿當當的雅間,竟然半邊空蕩,沒什么人了。
光頭大漢捶xiong怒吼挑釁,從正前方急速奔來。
燕羽衣收回注意力,再多的疑惑按捺心底,決定速戰速決。
擂臺記時用的線香還未燃盡,燕羽衣便已踩著光頭大漢的腦袋,勝負立現,裁決走到擂臺中心,在全場驚異的沸騰中宣布勝利。
擊敗時間在燕羽衣預料內,但如果是領兵打仗那陣,他還能再壓縮大半。如今這幅身體并未恢復至巔峰,做什么都比從前慢許多。
按照慣例,勝者會被裁決帶著繞場一周,算是對未來對手的shiwei,也是接受觀眾歡呼的榮耀。
燕羽衣雙臂被震得發麻,連帶著扯著肌肉也在隱隱作痛,趁裁決還未沖自己走來前,甩著手快步下臺,匆匆選了個人少的通道離開。
從前面對數萬軍士,該教訓的,該數落的一個沒落,成為焦點就像是吃飯喝水那么簡單。
現在休養半年多沒怎么見人,清凈地待多了,倒無法短時間內迅速適應人聲鼎沸的場面,人多他就只想逃。
“公子。”
數米的通道他只花了三四秒,想隨便找個人帶自己繞道去雅席,漁山卻悄沒聲地貓在拐角抱著劍問候。
表情仍舊是慣用的公事公辦,衣袍沾著幾道血漬。
燕羽衣嚇了一跳:“漁侍衛。”
漁山弓身行禮,嚴肅道:“二爺在廂房等待公子,還請隨我來。”
“為什么去廂房。”
燕羽衣從來都是打完收工,知道拳場設有雅座和廂房,卻從來都沒去過。
雅座占領至高地,觀賽最佳,蕭騁方才被直接被領去那。漁山周身殺氣未散,燕羽衣快走幾步,離得近了,聞到一股新鮮的血腥氣。
地面用陳木鋪就,有些縫隙銜接處因受潮翹了起來,除腳步聲外,偶爾也有類似于搖籃晃動般的吱呀聲溢出。
燕羽衣下意識尋找原因,想道:漁山是蕭騁心腹,行事只聽蕭騁調遣,難不成席間出了什么事,惹毛了景飏王?
蕭騁喜怒不定,若有哪個不長眼的挑釁……他嘆了口氣,正欲詢問漁山,企圖從他這里得到點提醒,待會見面也好避開敏感話題。
“公子,我們到了。”漁山突然站定轉身,沒給燕羽衣反應的機會,推開左手邊的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廂房內昏暗,嵌入墻壁的窗連接著一側的看臺,光源勾勒男人寬闊的肩,燕羽衣瞬間認定,那就是蕭騁。
但不知為何,他的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潛意識告訴他不能走進這里,進入屬于蕭騁的領地。
他四肢疲軟,動作遲緩地蜷起手指,憑空莫名想嘆氣。
“進來。”
身影動了動,橙紅色的光點懸在空中,蕭騁音調沙啞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