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激烈的拍落下來,掃過山嶺丘壑,沖刷過平原腹地,勢必要將一切都都卷入其中,不留半點參與。
原本激烈的雨滴剎那間更加肆虐,鋪天蓋地的徑直往她拍打過來。她不察,徑直被這驚濤駭浪裹卷起來,高高的丟擲到云霄上去。
他狂暴又冷靜,可是剩余的那些冷靜又被整個的吞噬殆盡,什么都沒有留下,心甘情愿的完全沉沒。
他像是從西域獨行來的旅人,孤獨的穿過漫漫戈壁,俯身一頭扎到了清泉里。貪婪的汲取,絲毫不會滿足。
明明已經冷天,她卻感覺自己像是被火炙烤,卻又被波濤整個的吞入腹中,完全的身不由己。
滾燙的熱意貼了上來,肆意游走于彌漫春水里,原本已經退散而去的潮水又洶涌而上。
她有些慌張失措的抓住所有的倚靠,往下是起伏不止的背脊。
所有的一切的清明都已經不復存在,赤條條的面對心下最真實的自己。
她纖細的手掌狠狠的摁在他肩膀,垂頭看他,沒有干透的長發垂落下來,鞭笞在滾燙的肌理上。
他看上去痛苦的厲害,連著脖頸下青筋爆出。
褪去了一切,直面最真實的自我,他突然抬手,手掌控住她的后背,瞬間又是田地翻轉,滾落到內里深處去。
晏南鏡這夜睡得很沉,所有的體力都已經消耗殆盡,睡得格外沉。睡夢里,有些許動靜從外間一路傳了進來。那聲響很細微,卻讓她止不住的厭煩。
她滾到最內里,有溫熱的軀體貼上來,徑直將她整個容納在內,那細小的響動詭異的止住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時辰了。
深秋里,窗欞已經蓋上了好幾層細麻來防風。風是防住了,但是光亮也照不進來。她睜開眼見著幾點燈苗照在那,恍惚間似乎還是在深夜里。
“醒了?”
男人的嗓音聽著有些沙啞,她抬頭見到齊昀衣襟敞開,和她一道衣衫不整的窩在厚厚的被衿里。
“什么時辰了?”
“辰時了吧。”
齊昀笑了笑,見著她臉色微變,“無事,我們才回來,父親和母親都知道路上舟車勞頓,所以不會回來第二日就要去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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