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松后靠椅背,上下打量:“哦?看起來趙阿姨才是‘老’樣子,游走在情色交易很容易模糊你對入侵的感知。”
“寧囡真該瞧瞧你的真面目。”
談起寧囡,他氣壓明顯變低:“不如你讓她現在就出來瞧瞧,嗯?我求之不得。”
女人沉默。
見她不語,楚寒松也懶得跟她拉扯,站起身:“我知道你還對我有所隱瞞,文本朗誦時間為十六分鐘三十七我希望它不會是寧囡失蹤的原因。”
一個只會挑撥他和寧囡感情的蠢貨。
化妝間內留下趙喬雅一人恐慌,她明明約寧囡前清查過這間屋子,絕不會有錄音筆和微型攝像頭,準確知道分和秒過于驚悚,她時常認為楚寒松是只怪物,能看見不能看到的,聽見不能聽到的……
但真相往往簡單得令人寒心。
楚寒松來之前就結合寧囡邁步大小和速度,計算她從化妝間走到天地路的時間,然后得出她剛走出化妝間的時間點。而趙喬雅很會背誦臺詞,喜歡復刻對話語氣語調和停頓,他計時她復述時間。總時間減去已知時間,得出隱藏文本的時長。
一個小學關于時間的加減乘除就把她嚇死,所以他真的很不喜歡和蠢人打交道。
天空乍起雷鳴,幾秒后電閃,雨淅淅瀝瀝,空氣中的塵土飛揚令人懷念,這是暴雨天的氣味,酒店門外的服務員瞧見,請他進酒店躲雨。
休息區站著許多躲雨的人,著急走的便買下高額雨傘,楚寒松坐回那日寧囡請客的位置,點了同樣的餐,避免被姐姐罵浪費就只點了一份。
今天是周六,他已經快一周沒見到寧囡了,這一周下了一場暴雨,電閃雷鳴。
楚寒松坐在窗邊隔著玻璃撫摸雨痕,漂浮沸騰的心飄蕩下落伴隨陣陣涼意,耳邊聒噪奇跡般消失,整個世界都慢下來,溫柔愜意,那日橋下溪水好像還在,當他睜眼只是大堂內的小型噴泉。
滑過地平線后仍在下墜,刺骨的寒冷冰封心臟,神經麻木再也感受不到尖銳的疼痛。
原來暴風雨的錨點除了欲望還有心跳。
好想寧囡,如果他找不到她怎么辦……
難道真如趙喬雅曾經詛咒那樣,他已經下了地獄?
一個頭發打結衣衫襤褸的小孩跑到落地窗前,對著他比劃畫了個很大的長方體。
是行李箱。
“老天,你真的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楚寒松起身在前臺買了一把大傘,又額外抽出幾張,遞給剛剛請他進門躲雨的服務員:“感恩你的善舉,這是你的小費,希望你收下。”
他惶恐雙手接下,無緣無故得了八百誰不受寵若驚。
小孩站在門口拘謹等候,里面金碧輝煌和他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樣,香香的。正胡思亂想對比著,頭上的雨忽然沒了,是那位帥氣大哥哥,找到帶大箱子的女人就可以獲得八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