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山不愿再和他多說:“等陳醒了,叫她回我電話。”
“危機公關找別人去做吧,你女兒這兩天怕是沒空。”抬頭看見烏云成團飄過來,陳江馳合上文件,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
他輕聲嘆息,遺憾今天的約會只能取消,雨天實在不適合出門。
陳暮山聞言,撐著桌子站起來,憤怒道:“你連她都不放過?陳有哪里對不起你!”
“正是因為她沒有對不起我,所以我才不忍看她替你們去送死。”他撫摸著玻璃中倒映出的一點紅,笑著道:“就當我這做哥哥的一點好意吧。”
陳暮山才不信他有如此好心。“是我的女兒,我了解她。”他篤定地說:“她從來都很孝順、聽話,知道家里出事,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陳江馳望著鏡中紅心,突然發現什么,摘下耳釘,迎著光打量。他愉快地勾起唇角,又哼了聲:“你了解她,怎么不知道林魚一直在惡意傷害她?”
他當然知道,只是,陳暮山辯解:“父母教育子女,有時手段可能過激了些,但那也都是為了她好。”
虛偽的理論。也從側面反應,這才是他視若無睹,放任不管的真正原因,純粹是白費口舌,陳江馳道:“所以我才說,你不配為人父母。”
陳暮山張張嘴,沒有講出話。
關于往事,錯事,永遠不會成為他們之間可以心平氣和討論的話題,一個固執己見,自大到骨子里的男人是聽不進任何諫言的,陳江馳方才的話,不過是心疼陳,替她感到不值。
他讓陳暮山看看新聞,醫院監控在兩個小時前被曝光,鏡頭里林魚進出病房的身影無比清晰,他這會兒還想棄車保帥,只怕警察也不會同意。
親吻著手中寶石,陳江馳笑的氣定神閑:“你們可以用心軟拿捏她,我也可以。”甚至可以比他們做得更好,因為陳始終對他心懷愧疚。他只是不屑用這種方式讓她站到自己身邊來。
事已至此,陳暮山不能、也不會拿集團的未來去換一個女人。他疲憊地嘆氣:“那么多的事情等著處理,你不能不讓她回公司。”
那是自然,就算陳江馳不讓,陳也不會答應。
陳暮山順水推舟:“正好,明晚你們一塊兒回來吃個飯,我們父子倆好好聊聊。”
陳江馳笑了聲,對他的妥協不屑一顧:“不必了,我很忙。”懶得再和他多費口舌。
掛斷電話,閆敘又打進來,問他媒體要不要撤。
陳江馳道撤什么撤,林魚的罪行一天不定,網上的熱度就不能退。他既然把錄像發給媒體,就是要利用輿論,將林魚壓死。陳暮山想撈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和法律、和公眾作對。
他說,他既然選擇了陳,就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未來的事要考慮,過去的賬不代表一筆勾銷,只要他在,林魚今后就別想好過。
閆敘笑他這是要開戰的節奏。
陳江馳點了根煙說,斗爭早就開始了。
從他回國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