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臥室,陳已經醒來。她靠坐在床頭,什么都沒問,朝他張開手臂。
陳江馳走過去,被她抱住腰,小小的手掌撫摸著他寬闊的后背,無聲的給予安慰。
站著抱了會兒,陳收回手,掀開被子。陳江馳坐進去,聽見她問:“爸會保她出來嗎?”
“也許會。”他靠過去,抱住她的腰,臉埋進她溫熱的xiong脯,舒服到發出嘆息:“保出來也沒關系,如果她還是不知悔改,我有的是辦法再把她送回去。”
賭一把吧。
最后先忍不住致陳暮山于絕境的人,絕不是他。
陳撫摸著他的頭發,從發頂到后頸,摸到一點扎人碎發。她挪開手,沿著衣領鉆進睡衣,摸著他緊實的后背說:“她其實沒吃過什么苦。”
陳江馳不接話。她低頭看他:“聽說看守所比監獄還要難熬,她…撐得住么。”
過度的善良其實是一種愚蠢,怎么就不明白呢。陳江馳從她懷里出來,臉色不太好看:“這會兒想求情,不怕我收拾你?”
他冷臉時特別迷人,大概是太少見到,陳有點怵,又有點心動。瞧著他漠然,睥睨一切的眼神,她心尖發顫,小心翼翼地試探:“你要…怎么收拾我?”
陳江馳冷笑著把她壓翻在床上,掰高下巴,咬住唇一通胡啃。“我是什么樣的人,會用什么手段,會做到何種地步,你在向我尋求幫助之前,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陳抱住他:“你很好。”
陳江馳瞇起眼睛:“那么多年過去,誰都會有所改變,更何況是我。”他用舌尖勾著她的唇線纏繞,故意不探進去,只在外面挑逗。陳追上去,被他摁著腦門壓回枕頭:“陳,別把你對好男人的那套標準套在我身上。”
他笑著,輕飄飄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同行視他為眼中釘,不全是因為他特立獨行,還因為他sharen不見血。并不大度的男人,記仇的不動聲色,也有足夠耐心設好陷阱,掐好時機,在出人意料時展開報復,等人反應過來,已經傷筋動骨,止損都來不及。
當初在他失去第一座獎杯后,對他冷嘲熱諷落的那人,也沒有想過后來會被他搞到身敗名裂。
仇恨往往源于更深層次的恐懼。
陳聽不得任何人貶低陳江馳,包括他自己,她支起身子,想要斥責兩句,人還沒坐穩,小腹突然抽搐著絞痛,使她晃了下身體。
“怎么了?”陳江馳及時攬住她肩膀問。
陳捂住腹部,臉色難看:“我生理期好像到了。”
原本不太確定,結果話剛說完,腿心涌出股暖流,她嚇得推開陳江馳,跳起來往洗手間跑。
經期提前了四五天。
一通兵荒馬亂過后,陳坐在馬桶上,長出一口氣。她很慶幸這家酒店夠高檔,東西配備齊全,為她省去了諸多麻煩。
陳江馳站在洗手間外,同她隔著道門,見她許久沒出來,問:“你一向準時,這次怎么會提前?”
“可能昨天酒喝的太多了。”馬桶抽水聲響起,陳走到洗手臺前,垂著腦袋,回想昨晚的荒唐情事。
冰鎮啤酒,熱水澡后吹冷風,又在低溫下zuoai,幾個小時的冷熱交替,沒生病已是萬幸,她太高估自己的身體狀況。
“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他又問。
“沒有。”閉著眼睛忍過陣痛,陳還是決定說清楚。沉默或許可以維持短暫的和平,但是總有無法沉默的那天,她不能放任矛盾留在那兒,視而不見。
“陳江馳,你剛剛是在生我的氣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