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馳垂著眼簾笑,傍晚的夕陽從窗外照在臉頰,安寧的很溫柔。他坐起身,拂開陳臉上的碎發,雙手捧住她的臉,笑的無奈又溫柔:“好了,別哭了,等會兒出去叫虞櫻看到你的眼睛,怕是要跟我算賬”
陳跟著坐起來,握住他手背,輕聲問道:“你說過,你不怪我,是真心話?”
“是”
“那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會天天回家”
“天天回家?”陳江馳好笑地問:“趁機勒索啊,陳總,我工作也好忙的,每天都回家,是不是有點過分?況且…”
他想說沒必要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前期新鮮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想要將這種心情維持長久,最好是保持一段距離,畢竟,再濃烈的感情隨著時間推移也會淡化,她對他的忍耐也會有消失殆盡的那天。但是,陳皺起被淚水侵染的霧蒙蒙的眉眼,打斷他的話:“胳膊好痛”
陳江馳抽出手,掀起浴袍。粉白手臂上的掐痕已經變成瘀血塊,泛著紫,他們在一塊兒,他連廚房都不讓她進,結果回趟陳家,弄得滿身傷,也不知他不在的那些年她是怎么過來的。
紙袋里放有藥膏,陳江馳拿起衣服讓陳穿上,他將藥膏擠在指尖,點在她傷口處,輕輕按揉。
沉默來的不合時宜,陳反思,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緊,惹他煩惱了。可是她已經不想再后退,她輕聲問:“你是不喜歡跟我住在一起嗎?”
“沒有”
陳松了口氣:“那…工作總有結束的時候,再晚我都愿意等你,所以,陳江馳,忙完了,如果能回家就回家,別讓我害怕,好嗎?”
她很少示弱,大多時候受了傷也是藏著不讓人知道,偶爾的撒嬌,討好處,陳江馳分不清是真還是假。但是,眼里的希冀是真實的,如果不答應,她會很失望吧。
看出他在猶豫,陳更緊地纏住他,圈住脖頸,親親嘴巴,央求:“答應我,好不好?”
真黏人啊。陳江馳從袋中拿出裙子,笑著回親她:“好,我答應你,每天都回家,別哭了行不行,快點把裙子穿上,都要被你哭硬了”
“…”
陳驚訝地睜大眼睛,眼淚掛在顴骨上,將墜未墜,瞧著有些滑稽。
陳江馳黏糊糊地貼上去,把她的眼淚舔掉,輕聲地笑:“不能怪我,你撒嬌就算了,還用屁股蹭我,知道你屁股多軟嗎?作為一個生理健康、又禁欲三個月的男人,起反應很正常”
陳臉紅嘴也紅,接過裙子蓋到腿上,看著他從袋子里拿出一只盒子,里面是條薔薇花項鏈。他為陳戴上,雪白頸間開出鮮紅花朵,垂在粉潤鎖骨,比想象中漂亮。
分開一段時間,才能發現一些悄無聲息的變化。好比之前剪壞的指甲,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好,好比他——陳江馳親著她肉粉色的圓潤指尖,看向窗外青灰色的天,嘆息道:“天要黑了,陳,我們回家好不好?”
當然好了。
周末的夜晚,俱樂部人比白日多,拳臺上在舉行拳擊比賽,喧鬧聲傳到二樓。兩人并肩行過轉角,碰見在樓梯口觀賽的虞櫻。
陳江馳低頭叫陳等自己一會兒,轉身進了閆敘辦公室。
看著門關上,陳走到虞櫻身邊,感謝她近段時間的幫忙。
“謝什么,如果哪天我和閆敘吵架,你也一樣不會放任不管”說完虞櫻彎著眼睛打量她:“他又給你買衣服啊?”
紅色蠶絲襯衫,黑色高束腰包臀裙加黑面紅底高跟鞋,陳身材纖瘦高挑,穿上這身衣裳,配上冷艷面容,明艷又嫵媚,御姐感呼之欲出。虞櫻特別喜歡,托她幫忙問陳江馳在哪兒買的,她也想買一套。
“不好意思,獨家定制,只此一套,我不太喜歡我的人和別人撞衫”
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陳回過頭,陳江馳笑著走到她近前,抬手攬住她肩膀,低頭到耳邊,神秘兮兮道:“我們快走”
“?”
陳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擁著,疾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