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傾硯搖了搖頭,垂眸看到他手里還有三個,隨之一笑,“吃那么多小心肚子疼。
”煞風景!余庭森不耐煩地擺擺手,“你愛吃不吃!不吃拉倒!背著書包趕緊上課去吧!”感受到灼熱的視線,徐傾硯抱著懷里書包的胳膊不自覺收緊了些。
夏天還未結束,窗戶是關著的,后墻上的空調有不小的嗡嗡聲。
八點刺眼的太陽光給了徐傾硯偏過頭去的借口,半睜開的眼看向窗外被風吹亂的樹葉。
徐傾硯突然想看看這樣好的陽光下,余庭森那張白皙的臉會不會更快樂。
于是她回頭,他竟然還在盯著她。
陽光穿過樹葉間隙,從眼縫里徐傾硯看到那些光斑躍動在余庭森臉上。
有一處正好點在他的左眼皮,一眨一眨的睫毛像要羽化般透亮,每撲閃一次都掃過下睫毛遮不住的淺褐色淚痣。
像一只淺褐色的蝴蝶。
“徐傾硯!”睜眼,徐傾硯看到了高一的同班同學劉承菲,“太好了!我就說咱倆有緣,初中一個班,高中還能和你同班!”看到余庭森她明顯有些震驚,“這不是余庭森嗎?!還以為你會選文科呢!”余庭森似乎感到臉有些僵硬,他抬了抬嘴角呵呵一笑,“其實我理科還行……”“哦不是!”劉承菲連忙搖手解釋,“你誤會了,我和徐傾硯都以為你會選文科是因為……”“因為你高一的時候語文和政史拿過年級第一,而且還得過市里的作文比賽一等獎。
”長時間沒說話,徐傾硯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還真像剛睡醒。
余庭森再回頭對上的,卻是那雙清醒得不像剛睡醒的眼睛。
“這樣啊……”看樣子余庭森自己都快忘了他拿過什么獎,“當時只是試試,也完全沒想到會被選中。
”“聽你的語氣好像誤會我了?”徐傾硯坐直了盯著余庭森,突然想逗他。
挑眉的樣子讓徐傾硯在心里自認油膩。
完了,余庭森不會也這樣想吧!怎么臉比腦子快一步啊!不過余庭森和劉承菲仍在談論其他。
這兩個人同時和自己出現在同一個教室才讓徐傾硯感受得清楚——她已經高二了。
這一恍惚,六歲到十七歲,他和余庭森已經認識十一年了。
或許是感慨竟然過去了這么多年的時光,徐傾硯閉上了嘴,靜默凝視余庭森。
他皮膚真白。
他左眼的那顆淚痣真漂亮。
徐傾硯看著他和劉承菲嘴巴一張一合地談論,看著他和別的同學們打招呼,互相自我介紹。
余庭森啊,我之前那么追著你問學文學理,只是因為我想和你在一個班,像現在這樣坐在你身邊,離你這樣近。
徐傾硯在心底自白。
高中分科在徐傾硯眼里就是人生的一個劃分,不出意外的話從此之后她的所學與所從事的職業大概都會在理科這個范圍。
所以她才會那么多次去問余庭森,她只是想讓余庭森在自己身邊。
讓她可以活在幻想里。
班主任是一個語文老師,碰巧的是她就姓宇文,名單字一個莉。
“她不會是那種滅絕師太類型吧?”余庭森看著講臺上四十歲左右的老師,雖然她對學生柔聲細語的,但這萬一只是表面的偽裝呢!“不是。
”徐傾硯失笑。
“你怎么知道?”“她也是我高一的班主任,人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