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會之全靠沒有底線才走到今天的弱雞才能,能不能一步一步走過去這要打個問號。但不管怎么說,這已經(jīng)是擺在秦會之眼前的、謀朝篡位的唯一可能性。
成不成的再說,但不試一試怎么甘心呢?
而在這個過程中,秦會之當然是少不了金人與昭義軍的支持。
金人的支持就不用多說了,和議中“不可以無罪去首相”這件事情直接為秦會之保住了十余年的相位,是他權(quán)傾朝野的保證。
而韓甫岳將軍的支持,比金人的支持還要更加好使。
因為金人,畢竟是被隔開了。
此時掌控著整個北方的是昭義軍,金人打不過來。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秦會之跟金人更親這沒錯,但此時離得更近的昭義軍,才更能給他幫助。
更何況韓甫岳將軍在南北兩地的百姓心目中,有著極高的聲望。
如果能獲得韓甫岳將軍的支持,不論是實際上的還是口頭上的,都能讓秦會之廢掉齊高宗、扶立齊英宗這件事情變得更加順利。
畢竟秦會之登上高位,不就是靠著跟金人的里應(yīng)外合嗎?
此時將金人換成韓甫岳將軍,就更是輕車熟路、毫無負擔了。
原本秦會之想要置韓甫岳將軍于死地,那是因為韓甫岳將軍在朝堂內(nèi)部是肱股之臣,會威脅他的地位。但現(xiàn)在,韓甫岳將軍搖身一變也變成亂臣賊子了?還要跟他合作?
那秦會之可就是跪舔都來不及了。
屏退左右之后,秦會之與孟林將軍密談良久。
而一場圍繞著齊高宗、齊英宗的宮廷政變,也開始逐漸成型……
……
這一天,海清河晏,四海承平。
只是當今的皇帝齊高宗,卻有些小恙。
偶感風寒,咳嗽不止,而且也有些發(fā)熱。
太醫(yī)看過之后,給開了一副藥方,而后齊高宗就感覺頭腦昏沉,總想睡覺。
來探望的秦會之表示,官家你的龍體要緊,盡管休息,此時天下太平、四海無事,朝中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臣都能辦妥,不勞官家費心。
只要官家好好地靜養(yǎng)幾日,完全康復,便可以再來處理朝政,什么都不耽誤。
齊高宗也只能應(yīng)允。
雖說他對秦會之這個宰執(zhí)有很多的不滿意,但還能怎么辦呢?兩個人一起干了那么多壞事,這又是金人要求寫在和議中的首相,怎么都不可能罷免。
湊合過吧,也離不了。
更何況在齊高宗的判斷中,秦會之這人雖然變得越來越跋扈、越來越不像話,但總體而言,對自己還是忠心的。沒有自己,秦會之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事實上,秦會之此時對朝堂的掌控力,已經(jīng)遠高于齊高宗的猜測。
在秦會之“隔絕中外”之后,根本就沒有人敢彈劾他,甚至都不敢說他的壞話。所以齊高宗所聽到的聲音,自然也就嚴重失真了。
于是,許多先決條件,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建立起來了。
齊惠宗還朝后不久就駕崩了,民間多有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