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環境下,那雙眼睛亮而透徹,她問,“為什么?”
是啊。
為什么?
結婚多年,他從未正眼看過她。
兩個人與其說相敬如賓,更不如直白點就是同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秦肆塵臉上神情淡漠,沒有要回答沈舒問題的意思。
他永遠高高在上,有著自己的思量和想法。
“明天讓葉遠過來收拾東西,你搬回去住。”
沈舒以往多半會順從,此刻,卻只是平靜地吐出三個字:“我不回?!?/p>
“由不得你?!鼻厮翂m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今晚就搬?!?/p>
沈舒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憑什么?回去繼續當你們秦家的免費保姆,伺候一大家子嗎?”
“你在胡說什么?”秦肆塵眉峰緊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沈舒,你沒有資格拒絕。”
當初哭著喊著要嫁進秦家的是她,如今卻避之不及。這場荒唐的鬧劇,也該收場了。他厭倦了這種失控的感覺,迫切需要回到過去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生活。
他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攥著她的手腕,便要將她往外拖。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狹窄的樓道里回響。
沈舒用盡了力氣,秦肆塵的頭被打得微微偏向一側。她自己也怔住了,手心火辣辣地疼,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動手打秦肆塵。
秦肆塵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那一巴掌落在了別人臉上。
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他固執地拉扯著她,要將她拖出去。
沈舒無力反抗,閉上眼,聲音極輕道,“秦肆塵,放手吧……我已經,不喜歡你了?!?/p>
秦肆塵一頓,停下手上的動作,不可思議地看向沈舒,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來漣漪。
有什么東西,在他聽不見的地方,悄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