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嚴母進一家蛋糕店時,嚴馭在街邊長椅上坐下休息。
獨一無二的悠揚舒緩鈴聲響起,嚴馭明知道是自己的,愣是等到快結束時才掏出來,是本地的一個陌生電話。
嚴馭以為是職場上來往的人,禮貌道:你好。
電話那頭是嘈雜的車流聲。
馭哥。
嚴馭手一抖,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了,腦袋像被抽空,唰的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在回蕩。
紀隸,是紀隸,他給我打電話了,他叫我馭哥。
嗯。短短一個單音節,嚴馭故意拖長,無意帶上了委屈感。
過了好幾秒,紀隸那頭的雜音變小了,他繼續說:馭哥,猜猜我是誰?
紀隸。嚴馭惜字如金道。
哇,真厲害。紀隸笑了笑,那你猜猜我在哪兒?
嚴馭嘴不對心道:和我有什么關系。
是沒什么關系,但沒有你我會迷路,這兒好像是y國唐人街,我在一家火鍋店里涮肉吃,不過味道不正宗
沒有聽完,嚴馭蹭的站起來,把手機丟進褲兜里,急急忙忙的攔車往某個有紀隸的地址去。
嚴馭用流利但因著急有點結巴的英語對司機說:請開快點。
我已經很快了!要闖紅燈了!司機話是這么說,速度和原來的一樣,甚至故意放慢。
嚴馭把錢包拿出來,放在一旁:這都是你的,開快點。
原來需要半小時的車程,生生減少一半,嚴馭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家火鍋店,腳不帶停地往里奔。
紀隸穿了件白t,把手機放在耳邊,另一只手拿著筷子在鍋里撈著食物。
嚴馭喘著粗氣,緩緩走過去,平常運轉很快的大腦,此時正式死機,憑本能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視線片刻不離他。
紀隸同時放下兩只手的東西:你電話沒掛,你這一路狂奔我都聽見了,怎么著?這么想我?
嚴馭觀察他一番,紀隸的消瘦情況比他還嚴重,整個人看不到一點多余的肉,還有點像營養不良的病態白。
不得不擠出一句話:瘦了好多。
你也是。紀隸笑著說,我可沒那么傻逼,因為想你想的茶飯不思瘦的。
我是。嚴馭接道。
紀隸愣了一會兒,眼睛里染上笑。
不對,嚴馭搖搖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旅行啊,紀隸喝了口茶,順道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