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勛不解,看看對(duì)方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哪里不一樣?”
同事掀開他的兜蓋:“你看這里!你這有繡花,我們的就沒有!”
霍南勛扯過衣服來,看到了一片小小的刺繡。
繡的是紅色的瓔珞。
他定定看著,半天沒錯(cuò)眼。
“這不是衣服上自帶的吧?”另一個(gè)同事也湊過去看,“像是現(xiàn)繡上去的。”
霍南勛沉默片刻,說:“我媳婦兒繡的。”
他師父魏大勇也在,戲謔說:“我看過你的登記表,我記得你媳婦兒叫夏紅纓是吧?她這是把自己的名字繡你衣服上了,看樣子,你們很恩愛嘛!”
大家都恍然大悟,各種玩笑。
霍南勛多少有些窘迫,嘴角卻彎了彎,一上午令人望而生畏的冷肅之氣散于無形。
……
夏紅纓從姑姑家回去,吳蓮英遠(yuǎn)遠(yuǎn)瞅見她,轉(zhuǎn)頭進(jìn)了二老屋里,跟他們說夏紅纓回來了。
等夏紅纓剛上了廊檐,黃菜花就拉著燕燕出來了,一把將燕燕推搡給她:“你去哪兒了?又把燕燕扔給我們!”
夏紅纓:“我哪敢把燕燕扔給您呢?我是托曉婷幫我?guī)е瑫枣媚兀俊?/p>
“先別管曉婷!我問你,你剛剛?cè)ツ膬毫耍俊秉S菜花問,“是不是去老支書家承包茶園了?”
夏紅纓沉默片刻,說:“是。”
“夏!紅!纓!”黃菜花尖叫,“你是瘋了嗎!那么多錢,你說交給村里就交給村里!你錢多了燒得慌?腦子被驢踢了?!”
這一嗓子,把院里其他人家都引了出來,包括隔壁唐嬸子和盧清悠。
霍老爺子黑著臉吼:“你小聲點(diǎn)!”
然后又跟夏紅纓說:“紅纓,承包茶園賺不到錢!只會(huì)虧!你趕緊去退了吧!”
夏紅纓:“爸,媽,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們就別操心了——”
“你有屁的打算!”黃菜花打斷她,“趕緊去找老支書把錢要回來!”
夏紅纓:“我已經(jīng)簽了合同,錢要不回來了。”
這時(shí),霍英彪說:“我?guī)氵^去跟老支書說,只要他還沒把承包合同交到鄉(xiāng)里去,就還可以商量。”
夏紅纓搖頭:“爸、媽,大哥,我是下定決心要經(jīng)營(yíng)這個(gè)茶園的,你們都不用勸了。你們放心,好好歹歹,我都自己擔(dān)著,肯定不會(huì)拖累你們的!”
“你有什么本事能自己擔(dān)著?”黃菜花叉著腰,滿臉潑辣,“還不是要我家勛子給你擔(dān)著,連承包合同都得是他去簽!”
夏紅纓:“……我——”
“嫂子!”這時(shí),盧清悠開口叫道,“勛哥現(xiàn)在看起來風(fēng)光,但是你不知道,在他當(dāng)兵的八年里頭,受了多少苦!他有今天不容易!你別因?yàn)樽约贺澬模褎赘缤先肷顪Y!”
“就是!”黃菜花感覺盧清悠就是她的嘴替,她說不出來的話,講不出來的道理,盧清悠都能幫她講出來,“你自己愛當(dāng)冤大頭當(dāng)去!別拖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