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說,“下次擦干凈身體再穿衣服,不然會生病。”
雖然人魚本來就習慣了低溫環境,但祀寂生依舊不放心。
燈希背著手,乖乖地讓小啞巴擦頭發,他仰著腦袋,浴巾有時候會從眼前遮過,視線里清晰的下頜線會被擋住。
空氣好像一瞬間變得很干凈,只有浴巾摩挲發絲的聲音,很突然地,祀寂生出聲道,“昨晚是我不對,抱歉。”
“我下次會換個溫和的方式講解。”
“不要再跟我斗氣了。”
燈希茫然一瞬,隨著小啞巴的話語回想起來后,霎時耳尖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你干什么呀,我都忘了。”
祀寂生微微怔忪,隨后不解地攏眉,意識到那個被摘下的耳釘不是因為昨晚的事。
那燈希到底是因為什么在跟他鬧別扭?
粘人
這個問題直到入睡也沒被解決。
燈希先躺進貝殼里,
魚尾蜷縮在海草床上,他微微側過臉,看著銀尾也躺進了對面的銀色大貝殼里。
因為是特地根據小啞巴的魚尾長度定制的貝殼,
跟在深海里難以尋找到的硨磲貝殼不同,足以裝得下長長的銀色魚尾。
燈希在等,等小啞巴關上貝殼,
睡著的時候。
他緊張地呼出了一連串的泡泡,
像往常一樣,
輕聲說了句“”。
兩個大貝殼在海底被同時關上。
小水母也蜷縮在自己的小貝殼里,軟趴趴的觸手合攏后變成小小透明的一團,歪歪扭扭的,在半開的貝殼里安靜了下來。
夜色沉靜,深夜很快就來臨。
燈希在一片黑暗中,
費力地睜大著自己的眼睛,沒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