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寂生微微怔忪,突然沉默下來。
返祖的鮫人當然不能自己選擇,從出生起,人類的性別就已經注定了。
好奇問起的燈希已經完全被今天豐盛的晚餐吸引的注意力,他看著比他臉還大的生蟹肉,驚喜地彎了彎眼瞼,還有他小臂長的生腌蝦肉。
祀寂生,“不能給你玩‘氣球’的補償。”
燈希,“都說了不要說了!”
用完晚餐后,燈希變換為人形,自己換上了鯨魚睡衣,shi漉漉的腳丫子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串臟兮兮的腳印子,迫不及待地“啪嗒啪嗒”離開了水池內。
背對著燈希的銀尾這才轉過身來,穿上自己褪下的作戰服。
回到客廳,才看到坐在地毯上的燈希一個人擺弄著今天拆開的快遞。
背對著祀寂生,聽到了腳步聲也只是豎了豎耳尖,沒有回頭去看,甚至沒有出聲。
一副拒絕交流,離我遠一點的態度。
逗過頭了。
祀寂生靜靜地看燈希把他擺好的物件們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擺放。
整潔的客廳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
一個等人高的鯨魚座椅被放在了地毯旁,中心空出一個柔軟的洞,看起來一坐下就能陷入里面。
另一個小鯨魚抱枕跟一個粉色小水母抱枕被堆在了冰冷的白色沙發上,增添了一絲活氣。
透粉色的花瓶被燈希插上今天回家時,他偷偷在花園里拔下來的幾朵花。
柔嫩的指尖掀起幾滴水珠,灑在綻放開的花瓣上,綠色的枝干似乎在一眨眼間變得更加堅韌。
燈希開心地彎了彎眼瞼。
這些都是擺在地毯上,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的東西,更遠的東西,被祀寂生沉默地遞過來。
他們像在大海里搬到新巢xue一樣,打掃干凈巢xue里的苔蘚跟塵土,在人類世界居住了這么久的燈希,也終于有精力布置著他跟小啞巴的新家。
銀色的貝殼被祀寂生搬到了燈希的貝殼床對面,原來的玫紅色硨磲貝殼,則在脫水后擺到了祀寂生的書房。
一塵不染的整潔書房內,一片白色中多了一抹突兀的玫紅,大張的貝殼里放著一張干燥的海草床,鋪了一個毛絨絨的鵝毛地毯。
因為今天走得太多,不得不坐著飛行椅代替步行的燈希開心地摸了摸玫紅色的貝殼面。
這樣小啞巴工作的時候,他就可以躺在貝殼里,一邊玩光腦,一邊陪小啞巴了!
唔,玩光腦的時候,他也可以聽小美老師講課!
燈希甚至還買了一套水母睡衣,涂鴉是嫩黃色的,像是燈泡一樣,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