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子耶,你這是做什么呢,哪有你這樣把人往外攆的。”珍珠上前,她一會兒不在跟前,怎么就鬧成了這樣。
阿史苓氣得眼眶泛紅,胸脯不平,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等崔致遠的身影看不見后,兩眼立時滾下淚來。
“他護著她,他護著那個小蹄子!”
珍珠也不知該說什么,不過就是一個丫頭,能有什么威脅,就是要整治花奴,那手段也多了去,卻不能當著家主的面這樣鬧,讓他這樣下不來臺面。
本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現在成了大問題,以她家阿姑這個脾性,教是教不會的,只能勸說道:“大人如今也在氣頭上,待過了這一陣就好了,你也別氣,為著一個丫頭不值當。”
阿史苓根本聽不進去,掉轉身進了屋,走到衣櫥前把里面的衣服呼啦啦全扒了出來。
“這是做什么?”珍珠見了忙上前問道。
“我要回家,我不要住這里了?!卑⑹奋咭幻鎿е挛?,一面指著珍珠道,“你來幫我打點,咱們收好東西就走?!?/p>
珍珠把她手里的衣物搶拿過,又放回衣櫥內,拉著阿史苓坐下。
“崔府就是你的家,不是婢子說,阿姑你這么氣怔怔地跑回去,叫老爺和夫人見了怎么想,他們若是問你為何回來,你又如何說?難不成告訴他們,你被一個婢女氣跑的?”
阿史苓被珍珠一提醒,也覺得自己不該這么回阿史府,不能讓父母擔憂,可心里憋悶難受,卻無法得到排遣。
她受不了崔致遠的冷臉,這種難受的滋味她形容不出。
“我知道了,你去罷,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珍珠見她稍稍冷靜下來,便退了出去。
剛才氣狠了,阿史苓這會兒身子發軟,走到床榻邊,踢了鞋和衣躺下,可一閉眼腦子里就是崔致遠涼涼的目光。
都說男人愛你時,你怎么樣都是好的,不愛之時,做什么都是錯,他一定對她沒了耐心,以后他對她只會更加沒耐心。
想著想著又不爭氣地流下眼淚,抬起手,用衣袖狠狠地擦干眼,心里告訴自己,她才不要為了這么個窮書生流眼淚,然后倦倦地睡去,待到醒來之時,窗紗上的光已暗了下來,屋子里暈黑一片。
“主子,醒了么?”
珍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阿史苓“唔”了一聲,接著房門打開,珍珠進屋先點上燈燭,然后走到榻邊,扶阿史苓起身。
“灶屋已備下了飯菜,一會兒就叫他們擺上來。”
阿史苓還有些迷怔,人是迷怔的,心里也堵沉沉,過了片刻才想起她同崔致遠起了爭執,然后他甩袖離開。
她張了張嘴,想問一問他有沒有回?卻又拉不下臉,珍珠哪里看不出來,主動道出:“大人一直在書房里,并未出府?!?/p>
阿史苓聽后,沒再說什么,揪緊的心松了松。
“讓灶房擺飯罷?!?/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