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幡對壽王這一反常態的樣子熟視無睹,開口只問關于宋斬秋的事。
壽王看著徐渡幡的眉眼,神情怔愣,目光染上幾許哀傷。
他有一雙像極了他母親的眼睛。
這么多年,他雖對他嚴厲,可一直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
如今細細端詳他的五官,竟更像那個人多些。
壽王回避了這個問題,冷寂的大殿內他冷嗤一聲:“徐渡幡。”
“你竟是個孽種。”
“……”
徐渡幡噤了聲,望向他的目光涼涼的。
“父王知道了。”
壽王看著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怒意再起。
“你竟早就知道?!你與那個人,是不是早就暗中勾結?!”
徐渡幡勾唇,笑得詭異,眉眼輕抬,露出一種別樣的殘忍:“母親原來從來沒有愛過你。”
“父王,你真是可悲至極。”
他笑著說,字句像一根根尖銳的針,扎進壽王的心腸,叫他疼得肝膽俱裂,怒火中燒。
他捂住胸口,一時說不出話來,指著徐渡幡的手微微顫抖,怒目圓睜。
“你知道了,那又如何。”
“我是來找她的,把她還給我。”
徐渡幡目光四下看遍,沒有瞧見她的身影,便汲著步子找她。
壽王艱難地將胸腔中那郁結之氣排出,看著他焦急的樣子,狠狠啐了一口。
“孽畜,你竟也敢說這話?”
“你可知,此事是誰告知與我?”
“是你心愛的世子妃!她主動將匕首交到我手上,為的就是讓我知道,你是個孽畜!讓我殺了你,讓你身敗名裂!”
“本王雖已退政,然頭腦清楚!她嫁入王府,種種一切,不過是想要你的命!”
“你還道自己被她愛著,她早已厭棄你這么個奸生子了!!”
壽王破口大罵,他看著這個向來背脊挺拔的兒子漸漸頓住腳步,立在原地,那脊骨都有些佝僂了,整個人顫抖起來。
“我不信。”
徐渡幡轉過身看他,神色半掩在黑暗里,眸中泛著血色。
“你把她交出來,我要聽她說。”
壽王見自己戳中了他的軟肋,扭曲的面色竟泛起笑意。
“你是他的兒子又如何,這偏執的樣子還不是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