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眼神落在壽王的衣袍上,心緒翻飛。
壽王沒有理會他,背著手站在他面前,忽地說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見過你母親畫的茶花嗎?”
“茶靡花開,那景象真是極美。”
徐渡幡自然沒有見過,他搖了搖頭,只見壽王從一旁的暗格里取出一個卷軸,精心保管,一定是母親的東西。
畫卷攤開,大片大片燦爛的茶花映入眼前,顏色鮮紅,綠葉為襯,側邊是他母親的落款。
“這是梵兒從前畫的,當真是極美。”
徐渡幡看著那個熟悉的落款,垂下眼簾沒有回應。
“吾兒,我聽說今日你為了世子妃破例出府。”
“是,父親。”
壽王命人拿著那幅畫卷,枯瘦的指尖撫上那大片的茶花,話鋒幽幽一轉:“你可知這畫,以什么為顏料?”
徐渡幡猜測那是血。
“是血。”
“是一個侍衛的血。”
壽王森然笑了起來,眼里透出詭異的滿足。
“他覬覦你的母親,想助她逃出這里,我放干了他的血,讓你母親以此作畫。”
“美么?”
幽深的地宮陰涼無比,面前的茶花盛放此刻看起來卻驚悚無比,徐渡幡早已習慣了他這樣的瘋魔,神色淡漠沒有變化。
“父王,什么意思。”
壽王仿佛陷入一段冗長的回憶里,音色變得幽冷又陰邪。
“你是我和梵兒唯一的孩子。父親要教你,教你怎么愛一個人,教你怎么留住一個人。”
壽王將那幅畫卷起來拋給他:“將此畫掛在書房。”
徐渡幡很想說明白,他不愛宋斬秋,也不需要從他這里學怎么愛人。
“她若是不聽話,就好好罰她。”
“女人,不罰是不會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