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于他的躲避,一時未察覺哪里有怪異之處。
顧懷寧看著他的眼睛,哪怕雙方都未言語,他也能讀懂她眼中的疑惑。
沈斂垂眼落筆。
“——我不習(xí)慣同女子太過親近。”
顧懷寧瞧了瞧,自己離大夫的標(biāo)準(zhǔn)還相差甚遠(yuǎn),她確實沒臉讓人家無視她的性別。
不過對于‘林佑’的身份,倒確實更加好奇。
她沒多問他的家世和親人,怕又戳了對方的傷疤和痛楚。
末了還是沈斂自己提起針灸一事,顧懷寧才靜下心來試了試。
她做事的時候很認(rèn)真,注意不太到周遭。
映書進(jìn)來送酒路過,她也沒發(fā)覺。
沈斂的視線落在她專注的眉眼上,有一瞬間覺得恍惚。
這段時間以來林林總總折磨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消散一空,只剩下寧靜。
也忘了從小到大這么多年的壓抑。
和那自記事起便銘記入骨的責(zé)任。
帶著股仿佛能凈化人心的力量。
只這一瞬間,沈斂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棄她。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會將她留下。
就在這時,顧懷寧突然抬起了眼,看見了他眼光中顯而易見的復(fù)雜和深情。
她怔了怔,而后啞然微微同他拉開距離。
沈斂也立刻恢復(fù)了冷靜,仿佛剛剛的神情從未流露過。
他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已經(jīng)戴回,沒再留給她繼續(xù)觀察的機(jī)會。
之后,兩人誰都沒再試圖開口。
顧懷寧覺得自己需要想一想,好好理一理林佑的心思究竟如何。
他看起來像是一直在避著她,但剛剛那一瞬的神情卻叫她明白,他并非無動于衷。
但他的抉擇,對顧家和她來說,是好的。
若真選了這種條件的贅婿,不僅是她,就連顧家都會被全京城恥笑。
休沐前一晚,林蘇在顧懷寧藥浴時同她聊起了天。
“明日可有安排?”
小姑娘合著眼,有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