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寧抿著唇,平靜詢問,“寫了什么。”
沈斂可以原原本本背出,但她大概不會想聽。
況且如今再去回憶,也不過徒增遺憾。
“巧云替你解釋的那封。”他道。
顧懷寧沉默。
她不知道魏家兩姐妹為何會將信交出來,但此刻,她已懶得再反復糾纏書信一事。
“都過去了。”她嘆口氣,“我不明白世子眼下又提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沈斂的眉頭沒松開過。
她這般平靜的語氣反倒叫他更加不安。
“發生過的事,怎可能沒有意義。”
顧懷寧卻輕笑了一聲:“若是如此,那世子以往做的那一樁樁一件件,便全是插在我心頭的利劍了。”
愛慕他時有多甜蜜,那被他傷時便該有多痛才是。
她是被傷過的。
尤其是剛重生那段時間。
當時只覺氣憤,可如今再回憶,還是難過居多。
可現在。
她卻已經能坦然平靜接受了。
沈斂突然說不出話。
她的笑聲中有釋然,卻也含著滿滿的苦澀。
胸腔內的空氣仿佛一絲一絲被抽離。
他俊臉冷沉,許久才道出一句。
“抱歉……”
除了道歉,他甚至連替自己辯解的資格都沒有。
顧懷寧知道,他應是不好受的。
沉默許久,她才溫聲開口,“沒關系了。世子不必介懷,也不必因為愧疚而刻意彌補什么。”
沈斂的神情隱在黑暗中,沉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