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謝父突然拍案而起:“我不管你是哪個小侯爺,但不能誣陷我兒!”
趙翎咂了咂嘴:“你看看他那樣子,明擺著承認了,怎么是我誣陷?”
他索性站起身和謝父對峙:“不如去金鑾殿請陛下圣裁怎么樣?看看謝探花到底有沒有成過親?雖說沈相把他登記在戶部的婚事消得一干二凈,但謝家莊的父老鄉親總能作證吧?”
“你這個當爹的,是不是也是幫兇?這么心甘情愿就讓兒子做了上門女婿,也不怕斷子絕孫?毒殺人家母子三人,難不成就是為了讓兒子攀附權貴?”
趙翎明擺著要和謝沈兩家別扭到底,一番話說得謝父老臉通紅。
見老頭不吭聲了,趙翎又將矛頭轉向謝安,嗤笑著罵:“謝探花,用發妻和兒女性命換來的榮華富貴,香不香?”
謝安咬著嘴唇說不出話。
他的確夢見過施硯硯和兩個親生的孩子。
她們全身是血地找他索命,腸子都流了一地,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最嚴重的一次,他一連幾天都不敢睡覺。
沈依依還在抽抽搭搭地哭,哭得謝安手足無措。
沈蘭終于忍無可忍地怒罵:“真是反了天了,趙翎!你如此目無尊長,可有半點侯府家教?你父親呢?讓他親自來跟我說話!”
趙翎聳聳肩:“家父帶家母云游四方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沈蘭氣得翻背,“好好好,既然趙兄不在,我就替他好好教育教育你這個逆子!來人!給我把趙小侯爺架到大街上去!”
聞言,幾個家丁沖上來就要抓人,可還沒碰到趙翎的衣領,就被幾個突然起身的女眷擋在面前:“話還沒說清楚呢,沈相這是做什么?讓謝安給個說法,趙小侯爺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場面頓時有些混亂,眾人竟七嘴八舌地吵了起來。
李兮和忽然湊近硯硯,低聲道:“張閣老的大夫人,廣陵侯夫人,安陽郡主。”
硯硯會意,目光掃過攔在家丁面前的三個女子,這是為數不多的,在并不相識的情況下,肯為她這個“死人”出頭的人,值得深交。
眼見局面愈發難以控制,沈蘭沒了辦法,只好轉身走向謝安,背著人群問:“你到底動手沒有?確定人死了?”
謝安臉色發青的點點頭。
沈蘭嗯了一聲:“你只需記著,咬死了別承認,剩下的交給我。”
沈夫人抱著沈依依輕聲安撫,氣得淚珠都掛在了臉上:“依依已經夠委屈了,絕不能再擔這樣的罪名!”
謝安咬牙,上前一步,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大得讓場面霎時一靜。
他豎起三根手指:“我謝安對天發誓,絕沒有成過親,也沒有過孩子,否則…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呵。”
坐在席間的硯硯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