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理的臉紅起來,她很想搖頭說不是,但日記中的依理阻止了她搖頭。
「為什么這樣說?」依理緊張的問,守言似乎發現到她什么。
守言看著公園的小孩,若有所思地說:「以被逼來說,妳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倒不如說,過于努力了,看完妳的感想我更加有這種感覺…」
「是嗎?不服從會被懲罰的吧。」依理輕輕回答。
「其實妳是很喜歡被欺負吧?」
守言的目光從小孩間抽起,直勾勾地望著依理,視線彷佛要剖開她的心。
依理的臉更紅了。
她到底繼續扮演受害者或是扮演被虐狂的角色?依理一時之間混淆了。
守言的視線從未像現在如此銳利過,像是蜜蜂在花朵上尋找最甜蜜的花芯一樣,他想在依理的表情上找到答案。
為何成為班級的奴隸,記憶在火車不曾停下的車站處,但她理解那應該是充滿被逼與屈辱的。
『這是妳弄出來的局面,這都是妳的責任。』盛平的聲音突然跑出來提醒她,把她拋到一個彷徨的空間之中。
(難道我真的是自愿的?)
依理徨恐極了。
在徨恐的虛無當中,她看見了紅色鎖煉日記跑出來,里面裝滿每天寫下不敢令人相信的奴性字句,那羞恥又難堪的字句。可是,日記是她內心的一面鏡子,那是她刻下的靈魂,依理只好相信那個是自己,日記的靈魂占據了她身體。
「依…依理會…會有點興奮的感覺…」此刻她只能誠實。
「可是…依理只是想做好自己!」她又補充。
「什么自己?」
「奴…奴隸…」依理的臉通紅,她低下頭。
守言說:「真的?」
依理點點頭:「真的。」
「為什么?」守言問。
依理說:「大家喜歡欺負依理吧?喜歡讓依理當奴隸,喜歡使用依理吧?依理看來在大家的生活中變成十分重要的部份…依理只是想盡力做好。」
她感覺到自己正在和寫日記時的自己重迭起來。
「即使大家在欺負妳,令妳難受,令妳難堪,妳也喜歡嗎?」
依理過了三四秒鐘,然后非常遲緩的點點頭。
守言好像到此刻才有點相信她的話。
「那么多個欺負當中,哪一個最難受?」
依理在想最難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