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吃一切食物的權利,每一道菜式的香氣,都跑過來提醒她事實上是失去了什么。
胃一下揪緊,她失去的是晚飯時間簡單的幸福,大家都在家中休息,這夜街上,只有她一人在追趕著什么。
(這條路有那么長嗎?)
依理沒有佩帶手表,她好像已經跑了四十五分鐘了,還是一小時了?
痛苦會讓時間拉長,也許只有半小時也說不定。
能夠抓準確的,就只有路牌上的標識,她知道再過兩個車站左右,就會到達公園。她只是不知道原來站與站之間是那么漫長的。
一想到待會要沿同樣的路回去,意志力便痛苦的扭動。
對的,阿棍沒允許她抱著夾萬跑步,他把夾萬用鏈子鎖在后巷的水管上,所以依理待會還是要跑回去。
內心把這個想象驅逐了出去,她知道自已要是想象自已回程的路,意志力一定會剎時崩解的。明明還是冷冬,剛才冷得發抖的身體,都變得汗流夾背,她很想把上衣脫下來。不如就干脆上空著跑吧。
(不行…)依理不是露體狂,她還是有女生的矜持,她還是會感到非常尷尬。
何況,一旦跑完之后,身體還是會回到冷得發抖的狀態。
旁邊的車輛呼嘯而過,因為這條是主要干道,沒哪輛車會慢下來欣賞露出半個屁股的運動褲,或者會有人突然走出來強奸她。可是現在的車ca
解像度都很高,那些錯過了什么漂亮畫面的司機,會回家翻看車ca
的錄像嗎?依理不安地想象。
那些司機,會注意到跨間那一點粉紅色的肉塊,然后推敲出是拉開的私處嗎?
依理不安地想著。
也許運動褲染血了也說不定。持續被電,她已經不太分到那是撕裂的痛還是電擊的肉,可能流血了也不奇怪。
(吸吸呼─吸吸呼─吸吸呼─)
嗄…嗄…哈…嗄…嗄…哈嗄…嗄…哈…
終于…到了…
公園有兩個公廁,依理很清楚,那必然是遠一點的那個。她憑直覺狂奔往那兒。
阿棍沒告訴那箱子究竟是放在男廁還是女廁,放在什么位置。
既然是阿棍,那應該是放在男廁吧?依理想。
不過也有可能是班上的女生負責放的。
依理剩下的體力不多,她情愿碰一碰運氣,也不顧男廁內有沒有人了。
依理沖了進去。
沒有人。
洗手盤上沒有一個像箱子的東西。
依理逐個廁格查看。
這次,幸運之神總算走近了她。她看見一個款式一樣的夾萬,坐落在水缸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