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剛穿了一半,旁邊忽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我回頭一看,正是我爸,他說別吭聲,院里那個聲音他也聽到了。
這時候我才想起,我在老家守靈,與父親睡的一張床?!?/p>
常小魚問道:“院里那個是鬼?”
趙家貴似是沒聽到,自顧自的說:“今天我想吃肉,結果我爸做了什么,你知道嗎?”
今天中午,我爸坐在一棵棗樹下,旁邊的樹陰里臥著一只狗,這只狗我們家養(yǎng)了九年。
我爸說:過來。狗就跑過來,偎依在他的腳邊,抬起頭聞聞他的褲子,用腦袋蹭蹭他的腳,我爸伸手撫摸著它的頭。
過了一會,我爸抽出一把刀,將它的頭攬進懷里,用刀刃在狗脖子上劃了一下。
狗嚎叫一聲迅速的竄到了院墻角落的柴堆里,驚恐的看著我倆。
我爸朝它勾勾手掌,又說:過來。它就跑回來,還是偎依在我爸的腳邊,身子有些抖。我爸摸了摸它的頭,仿佛在安慰童年時的我,但這溫情轉瞬即逝,他又抱住黃狗,另一手的刀,猛一下戳進了它的脖子里,還是同樣的位置。
這一次,狗太疼了,嗷嗷叫著跑了,脖子上還插著刀,又躲進了院墻角落的柴堆里。
(請)
狗沒哭,我也沒哭
我爸還是朝著它招招手,說:過來。
它齜牙咧嘴,疼的渾身都打顫,可還是爬了回來。
如此又重復了幾次,每一次他的刀都只往里送一點,直到最后一次,那條黃狗才疼死在了爬向他的路上,院子里從他腳下到柴堆旁,已經(jīng)灑下了一條血路。
黃狗倒下時,眼里有淚。
狗想哭,沒敢哭。
我也想哭,也沒敢哭。
晚上,我爸做了一鍋狗肉湯,喊我吃飯的時候就說了倆字——過來。
他的眼神陌生到我從未見過,我才明白,昨晚十二點院里那個是我爸爸,他喊我夜釣是想救我出去。
【睡在我旁邊的那個才是鬼!】
趙家貴眼眶噙淚道:“常爺,我打聽了很多大老板,他們都說您很厲害,說您能窺見未來!別個只是養(yǎng)尸人,您是養(yǎng)尸王!連您圈里的同行都尊稱您南天常爺,您救救我吧……”
常小魚擺擺手:“虛名而已,都是圈里朋友抬愛,商業(yè)互捧罷了?!?/p>
“你把左手放到桌上,我看看怎么回事?!?/p>
一條略顯發(fā)黑的手臂攤在了桌上,常小魚伸出食中二指,摁在了脈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