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我去小姐屋內清理打掃便沒看見小姐身影,本以為小姐又去府中閑逛了,可方才我去送膳還是沒見到小姐,便在府中尋找了一圈都不見人影,只在桌上找到了一截桃枝。”
侍女將手中桃枝遞給寧徊莫。
寧徊莫接過,看著這枝桃枝與尋常桃枝一樣并無甚異常,但王府中沒有桃樹。
“你先退下吧?!?/p>
那侍女離開后,寧徊莫單手執起桃枝揮了揮,隨后披上大氅推門而出。
地面上堆積起了雪,有人經過在上面踩出一排排腳印,寧徊莫置身于雪白天地中,獨自向前。
忽然,一陣風自耳邊掠過,寧徊莫抬起右手已桃枝抵擋,下一刻,寧徊莫腰后,一道勁風再次而至,寧徊莫旋身避開,也看清了偷襲之人的面容。
那人神色冷淡,著一身銀白大氅,桃枝揮舞時,帶起一陣輕靈之風。
寧徊莫同樣面無表情,只沉默抵擋,似乎已經察覺了什么,那人劍招越來越快,銀光閃爍,只現出一道道殘影,寧徊莫也雙手揮動,劍氣四射,激得四周落雪四處飛散,掀起一片雪霧。
忽然,那人腳尖點地,輕躍而起,旋身朝著寧徊莫橫斬而去,寧徊莫彎腰躲過,才堪堪站穩,那人又是一劍刺來,雖似清風細柳但臨近卻帶著無盡殺意,那人劍招又快又玄,寧徊莫被逼得退無可退,暗自握緊了手中桃枝,同樣提腳而躍,主動朝著那人刺去。
但兩人所使劍招卻相反,一時之間難分勝負,四周的雪霧散了又起,起了又散,直到那人將桃枝一挑,壓于寧徊莫的桃枝上,在寧徊莫反應前腰身輕扭,閃至寧徊莫身后,接著迅速抬腳踢去并一手格擋,一個彎腰將桃枝搭在了寧徊莫的頸上。
霎時,雪霧停息,四周歸于平靜,只剩冰天雪地間的一片寒冷。
“渡生,為何不與師父相認”薛扶凜淡淡出聲。
她雖面無表情,但眸中的閃動卻出賣了她此刻的激動,但這情緒很復雜,有欣喜、有激動、有不解也有釋懷。
寧徊莫在看到那根桃枝時便知道薛扶凜猜出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了薛扶凜去了哪里和將他引來的目的。
“師父”他低喚出聲。
“你還認我這個師父?!?/p>
“我從來沒有想過不認你?!?/p>
“解釋?!?/p>
薛扶凜收起桃枝轉身向不遠處的茅屋走去。
其實薛扶凜在看到寧徊莫的身影時便已經確定了寧徊莫就是渡生,但她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還是拿起桃枝想與寧徊莫比試一番。
進到屋中后,薛扶凜一如當年坐到了那張床上,而寧徊莫則乖乖站在床邊,等待薛扶凜說話。
“閉著嘴巴做什么,沒聽到我方才的話?”薛扶凜見他久不開口,緩緩出聲道。
“師父,你怪我嗎?”寧徊莫等了半天,只憋出來了這一句話。
薛扶凜低垂眉眼,遮住了眸中的神色,只輕輕反問道:“我為何要怪你?”
寧徊莫輕吐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些,沒怪他便好。
寧徊莫撩袍下跪“是弟子的錯?!?/p>
“你錯在哪了?”
“我不該隱瞞身份不與師父相認,師父多次試探還仍舊躲避,師父為了找我這么多年來往淮國派人,我明明就在師父身邊卻什么都不說,也不該不顧師父的意愿將師父強留在淮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師父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