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老頭為什么要把火湊這么近,生怕點不燃這羽毛嗎?陸衍暗自罵他。
像是上天偏要和他作對一樣,等祭司將火移開一點,那羽毛根部果真焦黑了一些。但祭司的神情卻不見慌張,取而代之的,卻是帶著絕望的茫然。
“是假的。。。。。。”他喃喃自語,回音在空蕩的地宮中盤旋很久。
什么、什么是假的?陸衍疊聲問。
仿佛聽見了陸衍的疑問一般,祭司以同樣的絕望自言自語下去:“羽毛是假的,這不是胡狼神的羽毛。。。。。。王后!你快我一步!”
祭司最后的語氣已經(jīng)接近咬牙切齒了,他說完,便將羽毛狠狠摜在火把上。火焰嗅到燃燒物的氣息,迫不及待地吸附上去,將羽毛快速吞吃殆盡。等到黑色的灰燼飄飄灑灑落在地上,火焰也終于欲求不滿地縮回木棍上去了。祭司呆呆看著地上的灰燼,神情終于變成徹底的絕望。
夢境在此戛然而止。
陸衍一睜眼的時候,天還亮著,太陽仍然掛在東方放肆揮灑光與熱,奧蘭多平靜坐在后座上,光線像是繞過了他一般,順帶也繞過了陸衍。
頭已經(jīng)不疼了,身上也不發(fā)熱了。那些草藥果然和阿努比斯說的一樣,效果真的很好。陸衍躺在奧蘭多腿上翻了個身,一時還沒能從夢境中走出來。
奧蘭多摸摸他的腦袋,發(fā)熱已經(jīng)停止了。
仗著靈敏的感官,他比陸衍更早知道對方已經(jīng)降溫,也比陸衍更早知道他已經(jīng)醒來。不過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陸衍賴在自己腿上。
“。。。。。。果然是我不愿意聽的。”
還是陸衍先開了口。他揉著太陽穴慢慢爬起來,陽光頓時找到了攻擊對象,屬于沙漠的灼熱和干燥從四面八方襲來。
奧蘭多動了動身體,擋住了車窗外的太陽光,問:“聽到了什么?”
連聽了滿耳朵的阿努比斯也感興趣起來,邊看路邊問:“是你剛剛說的祭司?又看到他的記憶了?那老頭的記憶很持久嘛。”
陸衍對奧蘭多說:“他想讓你原諒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