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你沒事吧,沒受傷吧!”奧蘭多警告地給了陶片一個“秋后算賬”的眼神,轉身連忙去關心陸衍了。
“啊?哦。。。。。。我。。。。。。”
陸衍說不出話來。他該說什么呢:我還好,我很好,沒受傷,讓你費心了?在眼下的情況下,這些都不太合適。
于是他張口結舌。
“嚇到你了嗎?這鳥真是太膽小了,遇到什么風吹草動都要叫,也把我吵醒了。等下一定要教訓它!”奧蘭多精準繞過橫穿房間的法老棺槨,走到陸衍身前。
他用自己的臉頰蹭蹭陸衍的臉頰,又按著陸衍的頭發輕輕摸摸,說:“你也是被陶片嚇醒的吧?它總是吵得你睡不好,我晚上睡覺比較沉,從來都沒留意過它,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呀?”
“唔。。。。。。我呀。。。。。。”
這話說的,陸衍心想,誰說奧蘭多不懂人情世故的,他分明只是不懂你那套人情世故罷了,不能就此判斷是人家情商低。瞧瞧,這一番話說的多么巧妙啊,首先是點明了他剛剛醒來,自己做什么都沒看到,然后又為自己沒有睡覺的事實搭了臺階,最后呢,把一切責任都推到陶片的膽小上了,起因是它,結果是它,末了還不忘關心自己。
陸衍不是個特別會說話的人,因此,他不由得由心佩服奧蘭多這爐火純青的說謊不打草稿能力,對方真的是什么借口都想好了,而且合乎邏輯,合情合理,若不是陸衍就是局中人,怕真能信了他這一套。
現在他知道了,奧蘭多根本就是清醒的,一直躺在那里不動,大概是照顧自己的面子吧,他說不定在自己剛剛起身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只不過不作聲而已。
太羞憤了,陸衍暗自咬牙,自己怎么就忘了,以前有那么多次以為奧蘭多睡著了,結果一說話,對方回答了的情況呢?非要一切行為都被對方抓到了才甘心!
蛇的大腦雖然小,但是卻不光滑。世人稱它們狡猾是有道理的,蛇類慣會做的事情,就是將他滑溜溜的尾巴尖給你抓住,在你驚訝興奮,以為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時,再一下子抽走。你只能感覺到手心中空空蕩蕩的,原本以為牢牢抓住的蛇的身體已經消失了。
陸衍不想任由奧蘭多跑掉了,他放走了奧蘭多那么多次,這回總該長教訓了。
于是不擅長聊天的陸衍說:“這壁畫,不,畫上的,蛇,是你?”
奧蘭多說:“是啦,你已經問過我了。”
沒錯,我的確問過你。陸衍心想,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下面的,是拉神?”他又問。
奧蘭多轉頭看了看,說:“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