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安全的,只要王后的攻擊不打破這所房間的法陣,陸衍原則上就不會受到魔物的侵害。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房門打開,好方便逃跑。
陽光照進了這間密室,但只在門口的一小片地上留下了印記。房間的其他地方還是漆黑一片,墻角的寶石發出瑩瑩微光,法老的棺槨若有若無地閃爍著金色,正對著門口的石碑上,阿佩普的兩只眼睛冷酷地看著入侵者。
莫名其妙的,陸衍本來有點怵,但是一看到對面的蛇眼睛,一下子笑出來,整個人都放松了。
不管怎么看,奧蘭多被人刻在石碑上的這幅樣子都好傻哦,古人的雕刻技術本身就有限,做不到奧蘭多的石雕那樣精細,所以按理說,石雕上的樣子已經很威風了,但是陸衍一看到這條蛇,就想起奧蘭多掛在他身上黏糊糊的樣子,實在嚴肅不起來。
陶片轉過身子看了陸衍一眼,縮了縮身子,意思是讓陸衍一個人進去就行了,它不想參與。
“怎么?害怕了?”陸衍戳了戳陶片。
陶片沒有回話。從陸衍碰上它開始,它一直都奇奇怪的。突然能看懂文字不說,竟然還會畫魔法陣了,一萬個不像前幾天那只傻白甜小鳥。陸衍心里疑慮很多,但是找不出原因,他只慶幸今天沒有在陶片面前提奧蘭多的真名。
“你不進去?快走吧。”陸衍催促它。
陶片還是沒有動作,甚至與陸衍僵持了起來,這也是以前的那只鳥萬不會做的事情。
陸衍不在猶豫,一把抓起陶片,邁步跨進門檻,強迫它走了進去。陶片尖叫著,想要掙脫開陸衍的手,被陸衍牢牢鉗制住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誰?”陸衍半個身子邁進門里,另外夾著陶片的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嚴厲質問道。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我說我是誰你聽得懂嗎!問什么問!陶片大聲叫嚷著。
這叫聲怕是會把奧蘭多吵醒,陸衍眉頭緊鎖,思慮片刻,最終還是放開了手。陶片呲溜一下從他的身前飛走,飄到門后,探出頭來看他。
的確,陶片說什么陸衍都聽不懂。他想明白了這一點,也有些無可奈何。直到現在為止,陶片對他的態度都是友善的,作用也都是正向的,陸衍沒什么理由去傷害它,相處這幾日的情感鏈接,讓他也有些下不了手。
“算你走運,”陸衍輕哼一聲,舉著火把照了照周圍,墻壁上影影綽綽的壁畫讓他暫時無心猜想陶片的事,“信你一回吧,別讓我揪住小辮子。”
陶片沉默著飄在門口,動也不動的樣子像一個守衛者。
哪里有這樣的守衛者,還不如陸衍自己呢。